周牙一听清冷宗和雷符剑宗,神采微微一变,埋没不住,清冷宗道术平平,只是在凤州皇城交友达官权贵,乃至在宫内也有御用练气士,在朱雀王朝很有职位,可谓根深蒂固,沾了很多龙脉紫气,招惹不得。至于雷符剑宗更是出了名的难缠,剑法凌厉,玄机重重,出了一名北唐国师后更是占尽北唐剑运,近几十年网罗了多量根骨上品的孩子支出宗门,雷符剑宗隐然成为南瞻部洲最拔尖的剑派。周牙随父行走朱雀北唐多次,见地过各种诡计狡计,对陈青牛这席话将信将疑,却又不敢置若罔闻,一时候踌躇不决,非常恼火。
那名宰相宗大喽啰被扯到离陈青牛几步远,满身修为如同被小水潭被蚕食普通,刹时枯涸,转动不得,虎背熊腰的男人哭爹喊娘,大声告饶,被陈青牛锤仙拳一记野马奔槽当场轰烂胸膛,悲惨坠落下去,砸出一阵灰尘。
周牙神采尴尬,望向在宰相宗内职位高贵的徐左道,这位与玄牝宗渊源极深的大修士哑忍工夫一流,朝周牙微微点头,望向黄东来笑道:“剑仙海量,莫要跟恶劣后辈计算才是。”
黄东来冷声道:“本座偏要计算,你这口蜜腹剑的家伙能奈我何?可有信心替他再挡下一剑?”
清算完斩马刀修士,陈青牛故作惶恐道:“这是东阴山,那你们岂不是灵州第一大宗宰相宗?”
东阴山宰相宗名头好听,行动倒是下作非常,个个都会些傍门下三品的御女双修术,这周牙善取阴中黍米为玄珠,自有一套床帏上叫女修欲仙欲死的泥水丹法,瞧见陈青牛一伙人,他对那御一柄怪剑的黄东来非常爱好,心中痒痒,恨不得当即回到洞府云雨一番,至于那皮郛不错的年青男人,碍眼至极。
王蕉轻声道:“玄牝宗徐左道。”
谁知黄东来又生出事端,指了指徐左道身侧眼神阴沉的周牙,嘲笑道:“这家伙,得吃本座一剑,或者自即将双眼剐去。”
文士模样的徐左道萧洒笑道:“韩公子言重,宰相宗只是山中宰相,哪比得汝父两朝国师的派头。韩公子固然在东阴山御剑,若非传闻有急事,徐某还要聘请公子喝上两杯浊酒,班门弄斧与公子论一论剑道,本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甚是可惜。”
宰相宗里头多的是娈男的壮汉,男女通吃阴阳通杀,周牙父亲便是佼佼者,瞎子和九尺壮女直接杀了便是,丢给山野豺狼进食,这些算计都是好的,只是当对方脱手,周牙便不得不改了主张,宰相宗行事暴虐不假,可也不敢将天下统统修士视若土鸡瓦狗,身为修士,谁没听过十几二十个大-法力修士遇见扮猪吃虎的主,终究暗沟里翻船的案例。
陈青牛则出声道:“那里那里,是韩桂芳叨扰贵宗,徐护法莫要见怪才是。”
黄东来嫣然一笑,点头道:“是呀,说了要将宰相宗开膛破肚,可不是打趣。”
陈青牛苦笑一声,遵循《黑蚕食水术》里的暴虐法门,双手吐气,将气机暗中钉在那扬言对剑胚师叔行轻易事的斩马刀修士身上,双手一扯,那名壮硕男人便如牵线傀儡般,被两道滚滚黑烟缠绕满身,踉踉跄跄跌连人带刀撞向陈青牛,神情惊骇,裂开大嘴暴露一口黄牙,喊一声周公子救俺,那周牙无动于衷,眯起眼睛,探查陈青牛真气活动,盘算了主张要这名同门做探路的弃子,以此猜测陈青牛的功法和师门。
东阴山宰相宗在灵州境内无人争锋,几个近似兰若寺凤鸣观的正统门派势单力薄,加上道分歧不相为谋,不肯联手对抗门徒浩繁魔头刁悍的宰相宗,使得宰相宗一向目中无人。东阴山离青峨山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东阴山倒也不是一味傲慢娇纵,面对青峨山出来源练的仙子,不管道行高深边幅妍媸,都敬若神明,一向被责令一照面就要主动退避数百里,只是青峨山一向对宰相宗不闻不问,从未打交道过,既然东阴山不敢蚍蜉撼大树,不去做那挡车的螳臂,青峨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