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分开院子的时候收敛很多,除了与姐姐告别,还不忘朝陈青牛作了一揖,非常温文尔雅。
那小公子头一次见姐姐活力,当即神采惨白地跑掉。
朱真婴对劲道:“二哥是金科榜眼,你喜好学父王身骑白马,今后最不济也要做一名白马探花。”
院门口遥遥站着一名小公子,满身骄奢大红搭配金黄,系了一条青玉腰带,金冠端方生辉,十二三岁的模样,翩翩惨绿美少年。
陈青牛瞧着这位小王爷,想起儿时的酸言酸语,都是与乳娘不对路二三流清倌儿嘴中冒出来的,不过是近似“少年色嫩不坚牢,非夭即贫”的调调,直接谩骂他这位小阿蛮早死,再看面前这位,光看面相,也差不离,只是陈青牛不敢小觑了凉王的种,即便是那见过面的朱真治朱真丰,哪怕再品性差劲,论起诡计狡计,八成都是里手熟行,天晓得这小王爷不是耳濡目染后长于韬晦的孩子,以是对他的低眉扎眼,并不感觉密切,反过来,倒是有将他一掌拍烂的戾气,东阴山的充分气运,宰相宗的数百英魂,实在霸道阴沉,后遗症后患无穷。谪仙王蕉当初的提示,现在想来,一定满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应当存了几分美意,只是陈青牛在大事上错了便是错了,毫不肯主动认错的。
少年懵了。
凉王朱鸿嬴有六子,被凉州称为龙狗豺狼,此中双犬便是朱真治和朱真丰,双胞胎最为庸碌好色,各自宅院里的丫环婢女没一个是处子身,此中兄长朱真治还爱好娈童,养了一多量被他梳笼过的小相公,而朱真丰则有个怪癖,不喜貌美豆蔻少女,唯独喜好熟妇,偏好明丽艳美这一口味,平时瞧上府上一些身材丰腴的姨娘和大丫环,都要眼睛发直,恨不得当即掳回房中一番云雨,至于辈兼顾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连该称呼一声大娘的王妃都敢眼神猖獗,府上谁还不敢去妄图勾搭。幸亏凉王不准他们去府外为非作歹,不然便是城内最大的魔王,毕竟双狗的庸碌是相对凉王其他四子而说,比较平常勋贵家属的嫡子世子,心智手腕还是要超出很多,到时候一座城还不鸡飞狗跳。有一身儒雅的凉王像一柄尚方宝剑悬在世人头顶,加上王妃立品中正,凉王府还算洁净,城内一些个家教不严的豪族,根子上都腐败透了,干系倒置脏乱,一些个相隔两三个辈分的男女都能勾搭到一块,上演三代同床颠鸾-倒凤的惊人戏目,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面上至管家下至仆人,都明目张胆行轻易之事,偶有洁身自好的异类,也被架空刁难,如果女子,乃至被强行脏了身材,了局不过是投井,或者与其别人一起沆瀣一气。
只是出了院子后,见到一名贴身丫环,小王爷见四周无人,就狠狠踹了她一脚,痛得丫环盗汗直流,却还要强颜欢笑,他出了一口恶气后,扬起一脸天真天真的笑容,捏了一下那美好丫环脸颊,轻声道:“回房,品箫。”
陈青牛一脸深觉得然点头道:“有理。”
朱真婴悄悄皱眉。
朱真婴表示弟弟坐在四周一根黄梨木凳上,笑道:“小烨,比来都跟高濂大师学了甚么。”
小王爷嗯了一声,笑容光辉。这少年性子温和,长相出彩,在王府内很受丫环婢女们的喜好,若非侧王妃峻厉声明十五岁前谁敢勾引小主子就拿去填井,早就有女子想要献出娇躯,偷偷与小王爷巫山云雨。
朱真婴一挥手,做了个手势,院墙下站着的丫环心机工致,当即跑去呼唤小王爷朱真烨,没多久,就领着两眼通红却挤着笑容的美少女来到院中,他站得离陈青牛和朱真婴有些远,再不敢像平常那般腻在姐姐朱真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