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没了,这蠢货又跑到宫里来哭。莫非还真觉得她跟太后会为了结婚王的子嗣操心不成?若说太后有多仇恨沈数,也就有多仇恨结婚王沈政,只不过因为沈政身子实在太弱,对那把龙椅毫无合作之力,太后才把那份儿仇恨掩蔽了起来罢了。
“先帝的意义是说,我这一胎定然是儿子,就能过继给结婚王了吗?”桃华实在忍不住了。不知是孕期的脾气总会有所窜改,还是做了母亲的人谈到孩子反应就不一样,总之这会儿她一肚子的火气,压都压不下去。
皇后一提儿子,桃华就警悟了起来:“借娘娘吉言了。不过生儿生女都是老天爷安排的,谁能说得准呢?我和王爷倒是想要个女儿,倒比儿子灵巧些。”
说着,又踢了小内侍一脚:“这里有王妃,你就敢这么失礼,归去看不剥你的皮!”
皇后却没有太后想得这么深。她的确也没想到桃华真的会在本日入宫,但既然来了,如此好的机遇若不抓住,下次可就一定有了。更何况此次有结婚王妃在前头做挡箭牌,桃华才不会狐疑,如果过继的事处理了,再想逼迫蒋氏,还不知要找个甚么来由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生儿子了。”桃华*地扔下一句话,起家施礼,“臣妇身子有些不适,既然母后无恙,就先辞职了。”她在寿仙宫也坐了半天了,天子应当晓得她进宫了,这会儿应当过来才对,为甚么到现在都没动静?或许是在路上等着她?
太后内心想着,只见皇后屁股才沾椅子,没一刻又站起来了,的确跟猴子似的坐不住,不由得内心烦躁起来:“你倒是要做甚么!走来走去晃得我心烦。若等不及,还是回你凤仪宫去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太后这固然不算是献殷勤,但也绝对没有功德。
结婚王妃也较着地愣了一下,看来一时也没想起来本身丈夫的大名,停顿了一下才接起太后的话头来:“为了我家王爷?”
公然,太后还未开口,先深深叹了口气:“这事儿,原我也踌躇要不要说,因晓得你有孕以后身子一向不大好――不过本日你既进宫来了,老二媳妇也在,我想着,还是说了的好。就是你诊出有孕那几日,我就梦到先帝了。”
皇后在中间应景地捏动手帕抹了抹眼角,安抚道:“亲王妃不要哭了。也是先帝保佑,郡王妃这不是又有孕了吗?只要这一胎生下儿子,便能够过继给你了。”
“可不是。”太后倒是端得住,神采并没因为结婚王妃的摆脱而有甚么窜改,“先帝跟我说,政儿这绝了嗣,他在地下也不安哪。”
那内监仿佛被骇了一跳,也不敢踢小内侍了,赶紧把人扯起来退到路边,恭恭敬敬让开门路。红绫整了整袖子,向桃华道:“王妃,走吧?”这郡王妃夺目过人,如果实在不肯跟着她走,那也只好叫出中间的人,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桃华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块定北侯府的奥妙令牌。
这生儿子的话题固然是皇后提起的,但结婚王妃这一口一个儿子运,却听得皇后神采有些扭曲――毕竟她不但没儿子运,连女儿运也没有,十几年了还未曾有过喜信呢。不过本日的目标不在这里,皇后嘴角固然抽搐了一下,仍旧还是保持住了笑容:“亲王妃说的是。提及来,这怀的是男胎还是女胎,周太医家传的医术,倒是有几用心得。我看,传他来给郡王妃诊一诊可好?”
皇后却在一旁道:“先帝托的梦,那另有假?郡王妃这一胎定然是儿子!到时候不管是大是小,过继给结婚王一个,先帝也就对劲了。”
内监这话说得又低又快,令牌更是只一亮就收进了袖子里,若不是这令牌模样特别,桃华说不准都看不清楚。他才说完这话,立即就跑畴昔把那撞人的内侍狠狠踢了一脚,陪着笑向那宫人道:“红绫女人今儿没在明光殿当值呢?实在是对不住,一只刚训好的八哥儿,预备着过年的时候拿出来给太后娘娘逗乐子的,沐浴的时候一个没看好给飞了,这不,忙着出来逮,这蠢东西就跑得收不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