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的确不晓得这女儿是不是来拆台的,幸亏崔幼婉笑嘻嘻地出来接话:“西市那边我们还未曾去过,只传闻极是繁华的,王爷瞧着如何?”
崔秀婉往前走了一步,福身行了一礼,细声细气隧道:“多谢王爷。”以后就一个字都没有了。
崔夫人还没开口,崔秀婉已经起家,微垂着头道:“秀婉先辞职,王爷且请宽坐,莫因秀婉不适扫了兴趣。”
崔夫人一股子气顶在胸口,正要说话,沈数俄然站了起来:“崔女人身子不适,就早些安息吧。夫人,我告别了。”
现在围观世人都是屏声敛气,蒋燕华这一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正让曹希林能听在耳内,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曹氏倒未曾想到蒋燕华会俄然出声,见世人目光都投过来,不由涨红了脸低低嘘了一声:“莫要扰了闲事。”
本日蒋锡带着妻儿后代一同来逛西市,中午在一处茶馆用了饭,蒋锡见四周酒坊中有卖熏鹿肉脯的,他记得蒋老太爷爱吃这个,便要买了带归去。桃华天然与他同去,留下曹氏三人在茶馆中等待。谁知遇了这假药之事尽自担搁,曹氏已经耐不住带着蒋燕华和蒋柏华走了出来,正巧撞见了曹希林。
沈数没想到谈起西北军来,这父女两个竟然当真的细心机考,出运营策起来。方才的一点戏谑之心顿时消逝,也当真道:“松节酒当初也曾用过,只是松节虽易得,酒却需烈酒。军中本来禁酒,且西北缺粮,酒价本贵,算起来也是不敷……”
曹氏却未听出这是对付之辞,忙道:“怎敢当太夫人的请字,本来是长辈该上门给大伯母存候的。”
崔夫人听了门上来报,又惊又喜,忙亲身迎出来,一面叫人带郎中去给崔秀婉诊脉,一面将沈数延入内厅:“这些日子已经劳动王爷了,没想到――有王爷这般体贴,秀婉必然很快就好起来的。”
蒋锡顿时也皱起了眉头,思考着道:“乌梢蛇产于南边,一则量少,二则运到西北一带长途跋涉,其价又要加上几倍,倒不如用羌活、松节、麻黄之类原产西北一带的药材,或能便宜几分……”
沈数微微颌首:“西北地处酷寒,夏季里军士们经常双膝僵痛,少不得也要些疏风散痹的药材。”
沈数笑了一下,摇了点头:“并不是寻甚么奇怪药材,只是止血生肌,祛风除痹的一些药物罢了。”
桃华听得悄悄点头,扯了一下蒋锡轻声道:“爹,曹侯爷有公事在身,郡王爷定也有事,我们也该归去,莫要担搁了两位的时候……”
沈数量送蒋家人分开,如有所思:“没想到这位蒋三老爷倒是热情人。”
曹希林一时弄不清这母女俩是甚么人,现在也顾不很多问,先向沈数道:“听到此处有些混乱,不知王爷也在,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情?”
西北军中的军医们为这治风痹的体例已经想过了很多体例,最后也都限于拨下来的军费有限,全都束手无策,乃至于定北侯府每年都得自掏腰包,拿出一笔银子来买些药物,但也是杯水车薪,处理不了大题目。
崔夫人暗喜小女儿机警,也忙接口道:“王爷去药铺做甚么,但是要找甚么药材?我家老爷在福州任上也识得几个药商,如果王爷寻药,或答应叫敬儿去想体例。”
蒋锡下认识地转头看了一眼女儿。桃华轻咳一声,低声道:“些须小事,郡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崔幼婉睁大眼睛:“王爷要这些药做甚么?”
桃华正打量这位靖海侯,忽听身后有人低声轻呼道:“娘,这位就是靖海侯府的娘舅了吗?”转头一瞧,恰是蒋燕华挽了曹氏过来,俏生生地站在骡车边上,往这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