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数眉头微皱，辩驳道：“她两位伯父都为官，出身也不算低了。”
邬正反应快些，忙问：“不知女人想开价多少？”
“也？”沈数瞧了他一眼。邬正把这个也字念得特别重，沈数想听不见都不可。
沈数沉吟不语，半晌才道：“蒋三老爷心疼女儿，恐怕不肯女儿为人妾室。”
“那王爷看蒋女人呢？”邬合法真隧道，“王爷是郡王，按例可纳一名侧妃，部属想，如果王爷纳蒋女人为侧妃，则不但后宅能够尽付其手，于军中也会有好处。”
邬正叹道：“可蒋三老爷却未退隐呢，若不是有秀才功名，只能归于医或商呢。不过，现在不是说蒋女人的出身，而是前有崔氏，蒋女人也只能为侧妃了。不过王爷可重礼求聘，并尊崇其位，以示恭敬。”
银朱关了门，才小声道：“女人，如何了？”
银朱实在也不晓得是如何回事。在酒楼的时候女人不准她进隔间里去，她只能在门口守着，提心吊胆地听内里的动静。女人出来的时候鬓发略有点乱，已经叫她内心阵阵发紧了，只是不敢问。这时听了银红的话，也只得含混隧道：“气候热，略有些中了暑气，你去厨房要碗酸梅汤来吧。”
此人年纪在二十岁高低，生得面如冠玉目如准星，更兼唇红齿白，倒是极姣美的一个年青墨客。
崔秀婉胡乱应了一声，摘了帏帽就一头扎到床上，把银红吓着了，赶紧拉住银朱问：“女人如何了，怎的连衣裳都不换――但是又病了？”她一贯不如银朱得崔秀婉欢心，自向来了都城更是动辄得咎，现在都不大敢跟崔秀婉说话了。
邬正的山羊胡子微微一动，蝶衣已经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谁都晓得秘方这东西的贵重，各家都是如此，家传秘方是传男不传女，传媳不传婿，哪有肯把方剂随便就交出去的？
沈数微微一怔：“你要回无锡？”
沈数无端地感觉耳朵有点发热：“蒋女人去西北做甚么！她发展江南，到了西北如何能风俗。”
沈数心中一动，想起桃华奋笔疾誊写药方时的当真的侧脸，竟有几分神驰。但是再想了一想，不由得点头：“有崔氏正妃压在上头，如何能让她发挥？”
沈数沉默一下，缓缓道：“何止不敷以主持西北，只怕她去都不肯去，便是勉强去了，约莫也是诸多抱怨吧……”他现在早已不求能如母娘舅母普通琴瑟调和，只要家中能安静全面，不让他有后顾之忧也就罢了，但是就连这一点，也一定能求得吧。
桃华叹了口气：“这不关我们的事。”
如果换了别家，邬正少不得要建议沈数退婚作罢，可与崔家的婚事倒是先帝生前定下的，就是当今皇上，亦不能违背亡父志愿，是以只得退而求其次，让王爷能娶一名本身爱好的侧妃也好。当然桃华的医术对西北军也大有裨益，可谓一举两得了。
“瞥见也当没瞥见，更不要胡说。”桃华看了看四周，因为她们坐的位置在屋角，倒是并没有人能闻声她们说话。
沈数淡淡一笑：“但是正妃就是正妃，侧妃也只是侧妃。”
当初沈数的生母出身定北侯府，娘家父兄手握兵权，在宫中贵为四妃，仅次中宫，更极得先帝宠嬖。但是到了最后，先帝也没有能护住本身的宠妃，仍旧让她产后身亡。崔家的确比不上后族于家，西北也算是定北侯的地盘，但是这就能保万无一失了吗？嫡庶有别，妻妾有分，一旦定了名份，妾室天然就矮人一头，这是不管如何尊崇其位都窜改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