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妤和妘坐在一旁，细心的听太子御寇说外头的事。
他返来以后便去拜见厉夫人陈姬，陈姬暮年时候和蔡人私通，但现在她过的也算不错。
“儿子受教。”太子御寇在茵席上坐直了腰背说道。
她这副身材才十三岁，还没到及笄的年纪，但是面貌却生的极好，很快就有动心的人前来，不过公子完在那边，望着人含笑。
“……”公子完没有开口只是垂下头。
公子完点了点头，将本日春社的气象大抵说了一遍，公女偷偷跑出来的事情也是一句带过，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却被陈姬抓个正着。
陈妤抱着妘的胳膊，似真似假的撒娇，“妘真好，如果妘不出嫁就好了。”
“好了，妤你也别作弄他。”蔡姬在上首天然是看得明显白白，“之前我常传闻娶妻娶诸姜，姜姓女貌美，但是前代齐侯的这两名公女，卫姜和鲁姜貌美何用？反而白白给卫国和鲁国招来祸害。”
在外头走了一圈，公子完瞥见路旁的卷耳生的甚好，亲身采了一支送到陈妤的车前。
母子聚在一起说了一些话，蔡姬让儿子回太子宫歇息，留下两个女儿。
蔡姬的脸上暴露些许笑容，“御寇，看人，不管是男女都不能只看面貌，更重德行。”
傅姆被陈妤堵的一句话也说不过来。
太子御寇十一二岁，遵还是例陈侯成心为太子提早行冠礼，太子固然还在泮宫学礼，但是打仗到其他诸侯国行人的机遇，远比陈妤这类女公子要多很多。
除非是嫁到本国卿大夫家中，哪个公女的运气不是一样的呢。
公子完天然也不是甚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六艺当中射与御最为精通，当然这件事很多人也晓得，公然来人就怂了，仓促告别。
蔡姬眉头蹙起来，这个女儿的面貌是在公室当中最为貌美的，但是也最不让她费心，“无事去社宫外头玩耍甚么，那些个卿大夫家的少年，胆量一个大过一个，又不晓得你是公女，冲犯了你，又该如何。”
陈姬靠在手边的木几上，神情闲适，她含笑望向季姬，“公然是孩子大了就不会对母亲说实话了。”
“唯。”公子完依陈姬的话退下。
每年这一次老是会闹出很多性命来的。
“这好办，小人晓得公宫里有几个郑国人，小人到时候让人学了来，唱给公女听。”寺人贯笑嘻嘻道。
蔡姬不成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对女儿如何，干脆就让两个女儿归去歇息。
“是的，公子小白和公子纠都出走往莒国与鲁国了。”
回到公宫内，姊妹两个都要去陪一下蔡姬。
“采采卷耳……”公子完摇点头，“如此哀怨之诗，不是你该唱的。”此诗哀怨，乃是妇人思念出征夫君的诗句。
季姬跪坐在一旁看着，不晓得为甚么陈姬会如此愉悦，干脆冷静的低下了头。
季姬不由得带着些期盼看着陈姬。
“当年见到她的时候，才那么大，”说着陈姬也似有感慨，用手比划了一下，“这才几年就长大了。”
这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连陈妤这个陈国公宫里的公女都晓得。
“公女想要出来玩耍，故出来护送。吾子前来但是有事？”公子完已经下车来，右手拇指上带着一只玉鞢。
“到底是长大了。”陈姬笑笑，“罢了，你且去吧。”
时下战伐颇多，莫说卿大夫们必须亲身上阵，就是公室们也必然要带兵出征，或者为出使别国的行人（使节）。
公子完跟在陈妤的帷车中间，重视她不被旁人骚扰到，那般的色彩，很轻易惹来旁人的骚扰。
“传闻王室比来穷的天子都要和上面的卿大夫争财了，还能派出风人来？”寺人贯好歹是在公宫里奉侍的，这会君夫人可不是两耳不闻外朝事，各国的动静传进公宫的，君夫人那边也晓得个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