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踌躇了半响,终究还是跟了上去。
苏谨心拂袖一甩,萧洒地朝着原路出去。
清冷的女子之声,带着挖苦,一袭淡紫色华服的苏谨心,站在各处的曼陀罗花间,冷冷地望着顾六公子,眼底尽掩哀痛。
“是啊,郑夫子竟然让我们打扫那么多石阶,本公子的腿都走不动了。”
“顾小六,你不感觉已经太晚了吗?”若云公子没有带她到临安书院,若她没有重视到秦怀显系在腰间的独山玉,那她,是否永久都发明不了,图谋苏家的,并非只是一个顾夫人。
顾小六公然熟谙秦怀显!
男人降落的嗓音,有着醉人的甘醇。
传闻,越是美的花,就越有毒,这曼陀罗就是。
“是啊,我还跟她说了几句。”秦怀显一脸迷惑,“要说长相,也就普通,但她的那双眸子,倒是有几分灵气。”
这苏二蜜斯想做甚么?云喜一脸不解,忙紧跟着苏谨心。
顾小六,我该信赖你吗?
男人如墨的长发,只用一支玉簪子束起,另有几缕却随便地垂了下来,尽显风骚不羁。
远远的,苏谨心就听到几个墨客的抱怨声,此中一个的声音还挺耳熟,应当是秦家的那位二公子秦怀显。
云喜想拦,又不敢拦,并且也拦不住,这位苏二蜜斯一刚强起来,连公子都束手无策,更何况是他。
“这世上的男人,又并非只要你家公子一人,传闻临安书院青年才俊无数,呵呵……”
“好累啊…”
啪……酒壶落地,摔成了碎片。
“顾六哥,你也看开些吧,这人间啊,情字最烦人,别说你,就是那谪仙云师兄比来也动情了,啧啧,你不晓得,方才我在打扫石阶的时候,就看到云师兄带了一个小公子进书院,呵呵……固然那小公子是一身男装,不太小弟我长年跟着六哥你混迹烟花之地,是男是女,还是一眼能认得出来的,我猜想,那小公子八成是个女的,唉,你说云师兄也真奇特,放着美若天仙的郑美人不要,如何带一个边幅平平的女子来书院,他这是要做甚么……”秦怀显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说着,却未发觉,拿着笔在宣纸上写字的顾六公子,俄然停了手中的行动。
买花载酒,几孤风月,朱槿倦花容;拥香衾,枕函花,浓睡觉来惊好梦,烟波两茫茫,唯有风满袖……
呜呜,如何办,他是跟,还是不跟啊?
循着声音,苏谨心悄悄地尾随而去。
“酒呢?”
“顾六哥,这是你送给我的……”秦怀显见顾六公子一把夺下他系在腰间的独山玉,当即哇哇大呼,这块独山玉,极其贵重,他都还没带几日,顾六哥如何又要归去了。
大石上,铺着几张宣纸。
“是啊,不就一个女子吗。呵哈哈……”顾衡毓拿起酒,直接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随后,踉跄地起家,来到苍松下的一块大石旁。
苏谨心敛眸,方才她在临安书院的门口,看到秦怀显系在腰间的那块独山玉,她就猜到了秦怀显与顾小六的友情不普通。那块南阳独山玉,是大姑母送给顾小六的生辰之礼,只不过顾小六向来对这些宝贵的玉石珠宝不屑一顾,当时她还见他拿在手中把玩,但几今后,那独山玉却不见了,当时她也并没有多少在乎,毕竟顾小六一郑令媛,甚么奇怪物到他手里,都是一样的。
小山上,淡粉色的曼陀罗花,开遍。
苏家与秦家是死仇家,而苏家云栖那处山庄的上万株破坏的新茶,满是从秦家买的。
“滚,本公子就不累吗,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拿扫帚,万一让我家那公道峻厉的大哥晓得,本公子丢了我们秦家的脸面,被罚去扫石阶,非得剥了本公子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