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给我。”苏谨心转头,面对苏谨妍,笑意渐冷。
苏谨妍捂着脸,看着坐席上的那些世家夫人、蜜斯们对她指指导点,愤恚交集,美目含泪,更加显得楚楚不幸。
一块上等且罕见的玉石,苏二蜜斯说摔就摔,连想不消想,就这么当着云夫人的面,摔得四分五裂,这不是当众给云夫人尴尬吗。
“乖徒儿。”苏谨心虽是对刘淑静说,但余光却瞥向了坐席间的钱蜜斯,钱蜜斯满脸通红,双手死死拽着长鞭,暗骂苏谨心逼人太过,一个尚未及笄的黄毛丫头,何德何能当她钱悦的师父。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刘蜜斯固然脾气倔,但认定的事,所说的话,却从不忏悔。
一个姨娘生的庶出蜜斯,还敢这么娇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场的世家夫人、蜜斯们几近都是府里的嫡蜜斯,在她们眼里,庶出的就是庶出的,哪能跟正儿八经的嫡蜜斯比拟并论,因此,苏谨心这一巴掌,倒打得大快民气,谁也不会说这位苏二蜜斯盛气凌人,有些世家蜜斯乃至想到前次刘夫人的赏荷宴上,这位苏大蜜斯在她们面前一个劲地说本身的二妹如何丑恶,如何笨拙,但究竟证明,苏二蜜斯除了边幅平淡以外,才调倒是惊人,哪是这位苏大蜜斯口中的大字不识一个,资质笨拙。是以,她们再看苏谨妍时,眼中带了不屑,若非本日来云夫人的生辰之宴,她们几乎被她骗了,弄了半天,这位苏家的大蜜斯只是个庶出的,苏二蜜斯才是苏夫人所生,苏家的嫡蜜斯。
“二妹,你还愣着做甚么,快谢过云夫人的厚礼啊。”苏谨妍假装与苏谨心姐妹情深,又靠近苏谨心,还扯了扯苏谨心的衣袖,但她贪婪的目光,却一向逗留在本技艺中的南阳翠玉上,真是块好玉啊,若将它佩带身上,岂不让人恋慕。
“快起来。”苏谨心也不推让,奉上门的徒儿,不要白不要,并且这徒儿但是知府家的蜜斯,她更没有来由不要。
这苏二蜜斯当真是傲慢之极,尚未及笄,就敢当人家知府蜜斯的师父,在场的世家夫人、蜜斯们原想着这位苏二蜜斯会当即回绝,即便不回绝,也会冒充推委一番,但谁知,这位苏二蜜斯一点都没有谦虚的自发,直接一口应允。
刘知府本籍济北郡博邑,少时家道贫寒,后科举落第,当了官,才跻身士族。两年前,朝廷派任他为临安知府,就举家南迁,到了临安。刘蜜斯自小也没有学过多少礼法,一见苏谨心年纪悄悄就才调满腹,那满脸的自傲与孤傲,更让她敬佩不已。
云夫人被苏谨心当即堵得哑口无言,想斥骂,但又找不到借口,直气得抚着胸,大口大口地喘气着。
“她们过分度了。”因苏谨心的才调佩服了刘蜜斯,故而,在刘蜜斯内心,苏谨心这个师父的事就是她的事,岂不不管,“师父,本蜜斯感觉除了你,那些所谓的世家蜜斯都配不上云公子。”既然师父也看上了云公子,一贯喜好追着云公子到处跑的刘蜜斯在内心挣扎了半响,终究决定,把云公子让给师父。爹说过,要尊师重道吗。她如何能抢师父看上的男人。
“苏谨心,你……”这时苏谨妍也认识到,这里不是苏家,也没有苏老爷在场,她的故作楚楚不幸,没有人会怜悯她,也没有人会出声帮她。
堂堂的云家夫人都能够食言而肥,那她一个小小的世家之女,当众摔一块玉石,有何可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