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一步,紫竹箫毫不踌躇地重重打在了苏谨心不循分的素手上,隔着一段间隔,云公子防备地看着她,因为他晓得,这并非是她的真脸孔,而此生,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虚假的女子,为达目标,不折手腕。
珠帘上一串串的碎珠摇摆,帘幔隔着帘幔。
何时呈现在书房内,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苏谨心当着他的面,渐渐地展开手中的画:五云山白雾环绕,翠竹碧叶尽清闲;水墨浓淡得宜,如误入瑶池,抛下万千尘凡烦恼,单独归老。
不避男女之嫌,即便是尚未及笄,也不该与男人搂搂抱抱的,云远之想到五云山上苏谨心当众偎依在顾六公子的身上,冷酷的眸子顿时起了讨厌,一把夺过苏谨心手中的画,拂袖一甩,走入帘幔中。
清眸笑了笑,但笑中带着苦涩,一个疾步上前,踮起脚尖,丹唇覆上了云公子冰冷的唇瓣,将他余下的话都堵了归去。
“云喜,公子还未醒吗?”这时,院落外,一其中年男人的声声响起。
澈儿,你到底有没有碰那女子?
十个字,足足十个字,苏谨心不敢置信地掰起手指,数了又数,没错,云公子对她一句话说了十个字。
冷眸微怒,杀气模糊乍现,却也只是一瞬之间。
他是云府最高贵的三公子啊,巧兰吓得几乎惊呼出声,惨了,她家二蜜斯这回算不算被当场人赃并获,并且谁的不好偷,偏偷到了这位公子爷头上,以这位公子冷酷冷情的性子,会不会把她家二蜜斯直接扔到府门外,供街上来往的行人,肆意围观。
“无耻!”她对男人,都是这么随便吗。
云远之这才认识到,他的手正按着那双柔嫩的柔荑,清俊的脸庞,快速一下子红了。
又亲到了,但代价仿佛有点大,苏谨心素手抚了下额头,指尖沾血。
为何每次碰到她,他老是这般的狼狈,被她戏弄,被她操纵,还被她逼得躲回了最不肯待的云府,但是即便在云府,她也一样找到了他。
前几日,爷爷的话还在耳边,但他不晓得,如许一次两次的亲吻,他与她之间,另有明净吗。
帘幔过后,便是一间上房,房内素朴高雅,不带一分豪华之气。
敛了敛心神,苏谨心缓缓地昂首,嘴角莹然含笑,“远之,你醒了。”
呵呵……可惜,这一世的苏谨心底子不在乎。
唉,招惹一个最不能招惹的男人,确切该晓得分寸,若她有庶姐苏谨妍绝美的容颜,她早就使出美人计了,怎会出此下下策,来引得他的重视。
苏谨心对巧兰使了使眼色,但本身却忙追着云公子的脚步而去。
但她的善变,她的奸刁,却让他不得不防啊。
纤手指孤竹,娓娓道来,每一笔勾画,每一处暗锋游走,苏谨心却能说得无一处遗漏,就仿佛这幅画是出自她的笔下。
即便他讨厌她,嫌弃她,乃至恨不得杀了她,她都要与他周旋到底。
她一个久居闺中的世家蜜斯,能有如此的见底,可贵。
但她的操行,倒是极其卑劣,为人也轻浮,底子就不晓得身为女子,该守得的矜持为何物。
明显该活力的,但听到她冲弱般天真天真的笑声,他竟然有些不忍再推开她。
因猝不及防,因过分震惊,云远之清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乃至于没有及时推开苏谨心,让她又一次得逞了。
饶是云公子心性再好,也不由被苏谨心惹得愠怒渐起,“苏二蜜斯,你究竟想如何?”
巧兰低了头,难堪地红着小脸,自家二蜜斯先是假扮丫环进了人家的书房,现在又乱翻书房内的东西,乱翻东西也就罢了,还起了贼心,这要换做她是这书房的仆人,也早该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