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房门,温少卿一把吻了下去,还含混地说:“美人儿……你胖了……你肚子都顶到我了……”
现在快入冬了。再过两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就要生了。
夏季终究到临了。宋氏坐在床上隔着窗纸,模糊约约能看到内里的飘雪。她呆呆望着院门,除了方才来送饭的郑姑姑,再也没有任何人来了。
或许是因为那块疤痕让他非常惭愧,又或许是因为让他想起了他那一样被火烧死的亲生母亲周氏,心狠手辣却哺育他长大的大夫人赵氏,或者是凶险毒害宋晚秋的三夫人白氏,再或者,是因为他感觉宋氏脸上的疤痕,现在非常丑恶刺目。
宋氏猝不及防,被推得噔噔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床上。眼底闪现起一丝委曲来,游移地唤他:“温郎……”
明天温郎还是没有来。宋氏有些吃力的下床,摸过针线篮子,在烛火下缝起一件孩子的小棉袄来。一针一线穿越在棉布之间,她的影子倒映在窗纸上,影影绰绰。
旁的丫环惊奇道:“这欧阳蜜斯莫不是想嫁入我们温府做大少夫人吧?!”
宋氏不想温郎有任何惭愧,甚么都没干系,她现在很幸运,她不但愿温郎惭愧。她在等,盼着她的温郎能来。
“哐当。”宋氏听得出神,手里的东西掉了她都浑然不知。
小雪绵绵的下,冻得她鼻子都红了,宋氏呵气暖了暖冰冷的手,刚走到长廊处。
太久没有如此密切,宋氏脸一红:“我……我先扶你出来,内里风大。”
日子就如许平平平淡的过。
丫环们一惊,纷繁回过甚,瞥见宋氏站在那边,惊得忙闭口不语了:“宋娘子。”
“你传闻了吗,温少爷昨晚又带了一个女人回府里,此次传闻是醉欢楼的头牌。”
一声温郎,叫得温少卿一愣,肩膀微微抖了抖,酒刹时醒了一半。他把目光重新投在她的脸上,在触及她脸庞的疤痕时,他忙错开目光,别过甚,那么狰狞刺目,很久道:“我走了。”
“温郎,”宋氏扶着肚子起家,手足有些无措,默了默,才道:“好。”
宋氏抚摩着本身隆起的小腹,即便脸庞的疤痕有些狰狞,她的眉眼唇角掩不住的笑意,那样和顺。为本身敬爱的男人生孩子,如许幸运的感受,溢满了她的心头。
几个丫环闲坐在雕栏上聊着。
温少卿笑,醉醺醺地喊道:“晚秋……晚秋啊……我的好美人儿,如何现在才开门?嗯?”
郑姑姑比来走得仓猝,也没有从听她口入耳到有温郎的动静。
中间的酸道:“头牌又如何样,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能明净到那里去。哎,如果哪一天,温少爷看上我就好了。”
“那偏院阿谁已经怀上的丑女人如何办?”
将将开了门,温少卿带着一顾浓烈的酒气劈面一把搂靠在宋氏身上,宋氏一个趔趄,几乎没稳住脚跌倒。
一句话,让温少卿愣住行动。他茫然昂首,在烛光下,她脸上的疤痕鲜明入目。
宋氏忍俊不由,红脸噗嗤一笑:“你忘了吗,因为有我们的孩子了。”
“可我不是听小红说温少爷前段日子和奉天府府尹欧阳大人的令媛好上了吗,传闻还是欧阳蜜斯主意向温少爷示好呢。”
温少卿背对着她:“嗯,好好养胎。”说完就走了。
他惊怒地睁大眼,蓦地推开她:“啊!”
“咚咚咚。”院子门被人砸得快碎了。
“咚咚咚……”
一丫环诧异道:“是吗是吗。”
没水了。她回身看了看燎炉,她想了想。还是披了件厚披风,一手拎着水壶,一手拿着装炭的竹篮子,筹算出院子去厨房要燃烧炭,倒一壶热开水。
宋氏每天都会推开窗,望着窗外,时不时地把目光投向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