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巧半抱着琵琶上了台,她面带浅笑,不徐不缓,一一扫视四周:“小女蓝小巧,这厢有礼。”
“好你个烟二娘,道甚么仙颜倾城的小巧女人就长成如许?我家媳妇翠花儿都比她都雅,这般戏耍我们,好歹是花满楼常客啊……”
“丑成如许了,还美!快点给大爷们下去!”
干脆将牙齿也用煮熟的黑糯米涂了涂,满口黑牙。
蓝小巧昂首,只见上官流云端倪淡淡地看着她。
传闻傍晚蓝小巧会在花满楼首秀。爷明天进花满楼,就是来见蓝小巧的。石风感觉内心特别不结壮,眼睛盯着四周,警戒地问中间的上官流云:“爷,要不要我叫石敏之他们过来?”
石风悄悄道:“爷,蓝小巧怕是要出来了。待会她一出来,我们就脱手。”
且非论她需不需求,也非论他友不友爱。
击磬央乐渐起。
唔,蓝小巧感觉还不敷完美。
大伙儿昂首,闻着声源,望向二楼。
乐娘垂首微微敛眸,拨弄一尾琴,挑,勾,抚,弹,戈,款款而拂。肤如凝脂,唇点绛红艳美如花海牡丹。手如柔荑,墨发侧披如瀑。
……
蓝小巧脸上笑意不减。只见她眉毛用眉笔在眉心多画了一横,画成了粗粗的一字眉,眼睛用黑螺黛涂了两个黑眼圈,鼻子以及脸颊处点了密密麻麻的斑点,当然了,为了让斑点较着一点点,蓝小巧还特地用浓黑的墨水滴的,嘴巴也上了点胭脂,看着挺扎眼的,就顺带将把嘴巴画大一点,嘴皮上面上面都抹了厚厚一层胭脂。
“那里来的丑丫头,速速下去!”
二楼向下望去,俯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一览无余。
她一愣,随即大声笑道:“闻说公子风雅,洁身自好,未曾想也会来这等花街冷巷,如果明日轩辕城大家皆传,流云公子豪阔一掷令媛寻欢花满楼,公子一世名誉怕是就此毁了。”
记得娘亲说,越标致的女人越会哄人。公然还是有些事理的。
台下:“哟,来新人儿啦!”
“长的这么丑还敢上来吓人,快点下去!太倒胃口了……”
“石风,你听爷的叮咛,别毛手毛脚搞砸了,”另一边的石庄粗粗的浓眉毛一皱,抬高声音道:“石敏之他们,爷已经让他们悄悄潜入船舱,趁人多,要将船舱里里外外全数搜一遍。”
从速一边将蓝小巧拉走,一边朝台下赔罪报歉:“都是我二娘跟大师开的打趣,大师别急,前面另有标致女人……”
……
“来来来,出来让大爷们瞧瞧。”
上官流云垂眼看着台上的她,放下了茶杯。嘴角不觉地微微一翘。
“哎呀,这下可如何是好,”蓝小巧一脸无辜:“烟妈妈说诸位想要听我弹奏琵琶来着。”
歌舞乐声悠悠而止。
”花街冷巷“、“一掷令媛”吐词咬字尤其清楚。
烟二娘暗自烦恼,眼底火气一闪而过。
“静观其变。”上官流云道。
……
上官流云眼睛也不眨一下,道:“一万两。”
“既然公子这么有诚意。”蓝小巧望着他,半晌,缓缓勾了唇,道:“好。一两就一两。我跟定公子了。”
几个斑斓的舞娘系在脚上的浩繁小银铃叮叮铛铛的,清脆作响,中间一个舞娘半抱一把柳琴,慢捻复拢间,音色清脆似柳啼花怨念君迢迢,乐律回转低至深谷,柳琴铮鸣脱手,柔嫩细腰成一弯弧度后压足尖,轻巧的身子在铜罄漆红的矮木架上立于一点,两条青色水袖长长地垂落下来,合拍扣鼓击罄。
石风看得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爷,你看她……”
现在这结果么,甚好。
从踏进花满楼的船舱那刻开端,他就老感觉他们是上了一条贼船了。以是到现在台上的歌舞他都没看出来,惴惴不安有些警戒地摆布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