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绕到后院,丫环将厕所门一开,猛地将他往里一推,便敏捷将门关上。

“天爷啊!你掉粪坑了?”

“没,没有,帮蜜斯刷恭桶了。”

丫环一说是丁凤美的意义,苏五也只能咽下不满,扯了两块布条下来塞着鼻子,强忍着臭气,刷起了恭桶。

只见阿渲一身洁净衣裳体面子面地走了出去,怀里还抱着半只烧鸡,听苏老二此言,只是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朝里屋走去。

那小厮却用着奇特的眼神,高低打量着赵氏:“晚餐啊,如何了?”

丁凤美说话刻薄刻薄极了,她抬手扶了扶沉重的发髻,打了个呵欠。

她抬起手,指着安排在地上的两双绣花鞋。

苏老五干起活来倒也卖力,两双臭鞋子,不一会儿工夫便刷洁净了。

入夜,苏老五归去时,早已经是浑身恶臭,汗流浃背,那丫环守在门口都快睡着,闻着这股味道,一下就复苏了,从速捂住鼻子。

苏王氏这下子可像被点了火的火药,怒而暴起,骂道:“你个小混账,给俺站住!”

苏老五劳累一天,不想听苏王氏抱怨,寻了个借口,仓促分开了。

“娘,你消消气,我们住的处所都是她家出的,如何还能要求这些呢……”

苏老五归去时,阿渲尚未返来,苏王氏坐在门口候着,本觉得他能带甚么好动静返来,天晓得他一进门,就带着一股熏人的臭气。

“免了,你来有甚么事?”

苏王氏眉头一拧,语气平增几分不满。

苏老二这话说出口,世人的目光才转移到了门口。

他捧着两双鞋正欲进正房,却被丫环拦了下来。

“呸!憨熊,这般笨拙,也配肖想我们家蜜斯,呸!”

她用帕子掩唇,心中却忍不住腹诽:这个苏五,还真是鄙陋极了,一双鞋子,他也能夸出口,不过他也只配拿丫环的鞋子,要我的鞋子,他还不配呢!

“俺,俺们得了蜜斯庇佑,才得以入府,有个安身之地,俺内心过意不去,特地前来,瞧瞧蜜斯是否有甚么处所,用得上小人的。”

“是蜜斯让的,儿子就做了,娘,俺先去洗洗。”

这哪是丁凤美的鞋子,这底子就是丫环们前些日子去郊野弄脏了,拿来上报做新鞋用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拿走罢了。

苏禾儿闪身上前,挡在苏老太面前。

“快去吧!明儿我还要穿呢!”

“这位大哥,这是……”

“祖母又要做甚?”

“这两双鞋,我前两日去郊野施助哀鸿时染了泥弄脏了,劳烦你帮我洗刷了吧。”

“扶我去小憩半晌,苏五来了,尽管给他安排活儿干打发了就是。”

丫环说着,赶着苏老五,让他归去。

丁凤美挥挥帕子,催促着苏老五出去,丫环也赶快上来,推着他出了门,旋即将门“啪”地关上,主仆二人笑的前仰后合。

“哎哟,哎哟,奴婢笑的直不起腰了!”

天晓得丁凤美是如何忍着不笑的。

看着摆在桌上那一大盆野菜汤和稀得能数的清几粒米的米汤,苏王氏的神采一下阴沉下来。

“是!”

未几时,丁家的下人过来送晚膳。

苏五还是笑着,抬手扣了扣脑袋,可贵的暴露几分内疚。

苏大这个老好人想出来息事宁人,那苏老二可不肯。

“哎!女人,这是甚么意义?”

此言一出,她身侧丫环强忍着笑意。

看着这仨瓜俩枣底子不敷吃的菜,苏王氏猛的一拍桌子:“欺人太过!俺们一大师子跟着她回了丁府,他们丁家就这么对我们的?”

“哎哎哎,苏小哥,别急嘛,我们家蜜斯正作画呢,这儿另有些活,你也一并做了吧。”

“这憨熊,竟真觉得能获得蜜斯您的鞋子,还‘蜜斯的鞋子脏了也是香的’,呕!奴婢都要吐出来了!”

“俺们一家这么多口人,这些恐怕填不饱肚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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