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勋卿听着乾帝的肺腑之言,心中也无穷感慨。面前的乾帝,早已不是当年阿谁意气风发、杀伐定夺的盖世帝王。他现在只是一个不幸的白叟,一个为了不争气在儿子而痛苦不已的白叟。
乾帝看着夜勋卿,满眼激赏。看来他这个担当人真的没有选错,不但事事运筹帷幄,胜利以后,还能有如许的容人之量,实在是可贵。因为他明白,自古皇位之争都是天下上最残暴的争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里会顾念甚么父子情分和手足之情?而夜勋卿竟然能容忍这个几乎将他置于死地,乃至将来另有能够持续威胁他的皇位的哥哥,当真是不易的。
夜勋卿看着父皇痛苦的模样,心中不忍。固然晓得皇兄做下如许的事情,万无宽恕之理,但是,他却不想让父亲再次感受落空亲人的痛苦。他反握住父皇的手,朴拙的说道:“父皇,这件事你想如何办就如何办吧,儿臣绝无贰言,信赖满朝文武也都会谅解您的。”
“嗨!”乾帝感喟一声,哀痛地说道:“朕没想到,这个牲口真的会做出如许大逆不道的事儿来。要不你发明的早,恐怕就要被他们得逞了!”
夜勋卿仿佛明白父亲眼中在深意,淡淡一笑,才道:“皇兄固然不仁,但正如父皇所说,这个世上,儿臣也只要这几个亲人了。就算将来儿臣能担当您的皇位,坐拥天下,但如果真的没亲人在身边,那岂不真成了孤家寡人,另有甚么意义?”
夜勋卿扶着老天子回到王府内宅,斥逐了一众下人,请天子坐到床上歇息,他才跪俯在窗前,悄悄揉捏着乾帝的肩膀,劝道:“父皇,事已至此,您还是要保重龙体要紧。干脆没有变成大祸,也算是万幸了。”
夜勋卿也非常难过,他也不晓得该如何安慰父皇,毕竟如许父子、兄弟相残的事儿实在是太伤人了,不管用甚么样的言语安慰,恐怕也劝不到天子内心去。因而,他干脆也不再深劝,只陪着老天子冷静的垂泪。
老天子难过了很久,才抬起悲伤的泪眼,拉住夜勋卿的手道:“勋儿呀,固然你皇兄做出如许卑鄙无耻、冷血无情的事情来,但寡人却狠不下心来真的杀他!你们本来就只要兄弟三人,老三又自幼流落在外,现在也总不肯呆在朕身边,现在再杀了他,那就只剩下你一小我孤零零在守着朕了。朕老啦!身边的亲人却越来越少,让朕将来如何闭得上眼!”
乾帝赞美的点点头,道:“你能有如许的气度,父皇真的很欣喜!但愿你阿谁不成气的皇兄,颠末此难,能有些长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