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宣武帝终究携着各宫娘娘来到殿中,群臣参拜后宴会便正式开端了。
“凤昱!你如何在这里!外边的侍卫呢!”赵国舅率先出声,不知为何望着对方的笑容他却感觉如坠冰窖,满身发寒。
赵无瑕此时才想起邱道长来,仓猝命人将他请来。
待世人都分开了,凤昱便悄悄走到宣武帝的床边,坐在床沿上。
赵国舅淡淡扫了世人一眼,倒是没有涓滴的担忧,凤昱与凤明见他如此,相视一笑,心中早有了计算。
现在她们就仿若那笼中鸟,任人宰割,可即便心中早有预感,赵无瑕还是不肯丢下作为贵妃的威仪,厉声道:“十一殿下呢!让他来!”旁人听她俄然喊凤昱只感觉惊奇,她却也顾不上了,凤昱在朝堂的动静比她通达百遍,且二人又有合作,她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他留着两撇小胡子,见小寺人将腿脚早已瘫软的小宫女拖了出去,挑眉问道:“这又是获咎了哪宫的娘娘?”小寺人见他驯良,壮着胆量答道:“是贵妃娘娘命人送来的。”邱道长闻谈笑道:“还是娘娘最体贴陛下的身子,经常送人来为陛下试药。”那两个小寺人闻言神采一变,他们只觉得邱道长得宠,各宫常有犯了事的宫女寺人被带到此处,却不想竟是被用来试药的!
“父皇!儿臣敬您一杯!”凤昇忽而扬眉,全然没有昔日的谦恭,竟直视帝王的双眼,宣武帝一怒,就要将手中的酒杯砸向凤昇,却见他不管不顾地抬头将酒一饮而尽。透明的酒液顺着唇角滑下,沾湿了前襟,他却毫无所觉。
凤昱穿戴大氅在雪中跋涉,垂落下的发丝被雪花染得斑白,他的身边是穿戴狐裘的顾明宸。顾明宸有着顾家人的好边幅,此时穿戴华贵的白狐裘,倒吸引了很多的目光。
正在世人被凤昱这云淡风轻的模样震慑时,一名小寺人走近跪在凤昱的身前,恭敬道:“殿下,那边已经筹办好了。”如果凤昇在这里,便会发明这名小寺人恰是高公公命去带邱道长的阿谁。
“爱妃……爱妃。”正在赵无瑕瞋目而视的时候传来了宣武帝衰弱的声音,赵无瑕闻言仓猝上前,握住了宣武帝手,言辞逼真道:“臣妾在呢。”宣武帝认识已有些恍惚,见有人握住本身的手也不管是谁,用极力量道:“道长…邱道…长!”宣武帝说得断断续续,若不是晓得他一向都在服食灵药,只怕赵无瑕也不知他的意义。
“听闻有乱臣贼子逼宫,我便来了。”凤昱这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可赵国舅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宫中明显都是他的人,可凤昱带着谢丞相与凤明却如同入无人之境,这代表甚么不言而喻。
“赵国舅这话是甚么意义,这殿内都是南泽重臣,现在却被几名侍卫困在殿内!这如果有人成心为之,那人到底是何用心!莫非是想要谋朝篡位!”凤昱见谢丞相义愤填膺的模样点头,这老狐狸明显已晓得统统,却还当本身全不知情,倒是不幸了真正一无所知的赵国舅。
那侍卫冷哼一声,冷言道:“还当本身是高贵非常的皇子呢,不过一群阶下之囚。”又见凤明的正妃瞋目而视,抽出腰间的佩刀凶暴道:“要命的就闭嘴!”
凤昇闻言给高公公使了个眼色,高公公得令,回身翻开构造,拿出了代表南泽无上权力的玉玺与虎符。凤昇见高公公点头,也顾不得看真假便不再假装下去,一改刚才父慈子孝的模样,奸笑着望向宣武帝道:“父皇啊,乱臣贼子可不是凤昱。不过自古成王败寇,既然我说他是,那他不是也会是!”
宣武帝双眼蓦地睁大,即便蠢钝如他也认识到本日他的两个儿子都反了。但是到现在他还没想明白,这是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