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婢子带着绣娘去而复返,赵掩瑜才仓促擦掉眼泪。
赵掩瑜的神采当即沉了下来,只是不待他辩驳便有小厮出去道:“夫人,侯府迎亲的步队到了!”赵夫人闻言冷哼了一声,甩袖分开。
这贡缎贵重,卢夫人细思了好久便决定用它来做喜服,贡缎动手细致软滑,穿在身上倒是笔挺苗条。赵掩瑜的肤色本就偏白,常日里他的面貌没有顾寒昭出众,略显平平,但自有一股温润气质,现在穿上这红色的贡缎竟平增了几分媚色。如果顾寒昭在此,只怕要深吸一口气,心中叹一声秀色可餐。
想到此处,赵无瑕心中不免有些悔怨,早知赵掩瑜有如许的境遇,她当初就该将他困在凤首洲,而不是一同前去白帝。
“掩瑜。”仿若被勾引般,顾寒昭向赵掩瑜伸出了手。他的眼波如水,满满地倒映着赵掩瑜的色彩,唇角的笑意再也按捺不住,那带着恋慕的眼神让赵掩瑜不竭沉湎。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跪了下来,旁人觉得他们跪的是赵家人,唯有他们本身才晓得,本身至心跪的是林晔。
“这是圣上赐婚,赵家不会捣蛋的。”林晔见他还是担忧只能再次出声劝道,赵掩瑜见状,也只能跟着劝道:“我会照顾好本身的,你别担忧。”
林晔自是最心疼这个外孙的,见他如此也没有禁止,只是任由他抱着本身冷静堕泪,仿佛是将这十几年的情感宣泄殆尽。
赵崇见她不敢辩驳的模样便感觉倒胃口,当即叮咛道:“你现在就命人去筹办,不消舍不得银两。”说完又感觉不放心,叫来赵府的管家,让他全权措置,如果用库房中的甚么东西也不消问过赵夫人,尽管来找本身。
赵掩瑜回到房中便有婢女捧着喜服前来,赵掩瑜一怔,这才晓得卢母为何如此仓猝。林晔听闻外孙返来了也是喜上眉梢,只是不巧他来时赵掩瑜正在房中换喜服。
顾寒昭坐在踏霜上,一个用力将赵掩瑜也拉上了马,火红的衣角扬起,挡住了二人的神情。
“母亲尽管照着顾府的意义办便行了,镇渊侯是南泽的功臣,这婚事更是陛下亲口赐下的。这里没有旁人,我也就不与你拐弯抹角了,即便再不平气顾家也只能憋着。”赵无瑕见她神采茫然,眼中很有些不屑,半晌后叮咛道:“本宫在这宫中也不是事事快意,母靠近段光阴便放心呆在家中,至于这婚事你也不必管了。”
“我赵崇如何会有你这么个目光短浅的夫人,旁人只道我赵家苛待庶子,说我赵崇不知深浅!这婚事是陛下钦赐的,顾府上高低下忙了好久以示慎重,你倒好,只因掩瑜是庶子便全然不管,你道陛下如何想,不知情的还觉得我们赵家不满这婚事!”赵夫人捂着脸颊被说得心惊,即便有再多委曲也只能本身咽下。
卢母这几日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其他的都已经筹办安妥,独一费事的便是那喜服,赵掩瑜与顾寒昭迟迟未归,这喜服虽早已做出来了,但二人还未试穿过,这尺寸合分歧适也未知。
赵夫人还不知本身做错了甚么,嘤嘤哭诉着本身的委曲。赵崇听得头大,当即怒道:“你觉得本身是落了顾家的脸面,实际上丢脸的倒是我们赵家!”赵崇也是怒极,双目赤红地盯着赵夫人,见她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当即给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