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昭带着小厮顾冉升一起轻车简行,用了十几日便到了白帝城。
“公子。”店小二殷勤上前,顾冉升见顾寒昭没有接话的兴趣,开口道:“叫爷,要一间雅间。”
“两位要酒吗?我们春日楼酿的桃花酒但是白帝闻名的。”见店小二保举,顾寒昭便点头要了一壶。
“这酒倒是不错。”顾冉升见自家爷推许,也讨要了一杯喝下,喝罢还砸吧砸吧嘴巴,仿佛意犹未尽。
何况镇渊侯府向来是武人当家,天然就没有大户人家的各式端方,对家人的束缚也要少些,不过就算没有这诸多束缚,镇渊侯府的仆人也都是忠心耿耿的,他上辈子放逐时,顾冉升对他的忠心便可见一斑,以是这辈子才会对他们如此放心。
“吃完再去看。”顾寒昭敲了敲顾冉升的脑袋,无法道,顾冉升见自家爷承诺,吃得更欢了。
“好咧,请您跟我上二楼。”店小二领着两人上楼,坐在二楼靠窗的一个位子,说是雅座,实在只是与其他位子隔了个屏风,隔断了内里的视野。
白帝城因白帝山得名,而白帝山中则坐落着当世最闻名的三家书院,此中一家便是白帝书院。每逢三月,桃花盛开,三家书院的才子便会齐聚一堂,吟诗作对,相互参议。
说完,指了指楼下,道:“现在各位才子正在大显神通呢。”
“坐吧。”顾寒昭抿了一口,固然他的面貌偏于文弱,但这几年的边关糊口早已让他风俗了西北苦寒,这茶在他口中天然不如烧刀子带劲。
顾冉升闻言,绝望地撇了撇嘴,顾寒昭扫了他一眼,他立马又规复如初,顾寒昭见他诚恳下来,对店小二道:“雅座就好,安排个窗边的位子。”
“多谢爷!”顾冉升也不客气,连喝了三杯才停下。如果别家的公子少爷碰到如许的仆人必定要打一顿板子立立端方,镇渊侯府却不。镇渊侯府虽在都城,顾家人却长年驻守在南泽与北渊的交界处。此地民风彪悍,就连女子也大多脾气豪放,骑马打猎不在话下,所乃至使侯府中卢氏身边服侍的丫环也会几招,与江南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闺阁女子大相径庭。
“小二,来!”顾冉升招来店小二,指了指春日楼门下的盛况,问道:“这些人在干么呢?”
“爷,你看那是甚么?”顾冉升双颊塞得鼓鼓的,指着春日楼门口刚立起的白帆问道。只见白帆上浓墨重彩地写着几个大字,白帆下则堆积着一群吵吵嚷嚷的文人。
“这些文人就是喜好这些。”顾冉升嘟囔道,但眼睛却不舍得移开,明显很有兴趣。
顾寒昭没甚么兴趣,点头表示本身不知,只是等帆下的人越聚越多时他才不悦地皱起眉头,川流不息的人群挡住了他的视野,让他没法持续在人群中搜索那人。
南泽有三城,都城凤首洲,商城洛都,文城白帝。
顾寒昭偶然赏识,反倒是顾冉升一起都在猎奇地打量四周,顾冉升自小就跟在他身边,现在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天然是少年心性,顾寒昭也不拘着他,任他四周打量,而本身则单独纠结着是先去用饭还是先去卢府拜访。
顾寒昭见他这番行动,点头轻笑,将一壶酒都推到他跟前,“你都喝了吧。”顾寒昭倒不担忧顾冉升喝醉,他们的酒量都是在边关练出来的,对浅显人来讲这酒后劲是大了些,但对于需求喝烈酒取暖的顾家军来讲这一壶酒和一壶白水没甚么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