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赵掩瑜必然很迷惑,为何本日我请你过府一叙。”昨晚顾寒昭一想到要与赵掩瑜伶仃见面就有些展转反侧难以入眠,想了一早晨就想出了这么个笨主张。
“不错。”赵掩瑜答道,顾寒昭闻言立马又为他斟满酒杯,本身则只是浅酌了一口便放下。
外出游学的那几年是他这平生最欢愉的几年,他去过娟秀的江南也去过壮阔的大漠,直到来到了壑壁城。
赵掩瑜此时已经有几分睡意,他向来如此,一喝酒便会犯困,以是除却过节从不碰酒,本日见到顾寒昭心中喜忧掺半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所幸赵掩瑜对这些看得淡,想着与其呆在赵府当小我人轻视的庶少爷,还不如随外祖父去看看这大好国土。
赵掩瑜在写着卢府的牌匾前迟疑了半晌,好几次下定决计,都在手指碰到朱色大门前缩了返来,固然那人与本身影象里的模样相差甚远,但多年前若不是顾寒昭,本身恐怕早就在壑壁城丢了性命,就当是伸谢吧。想罢,一咬牙敲开了卢府的大门。
“何大哥,你先别慌,究竟如何了?”赵掩瑜心中也是焦心,但是却还记得外祖的教诲,越是在慌乱的时候大夫越是要保持沉着,若大夫都慌了,等候救治的病患又该如何。
顾寒昭模糊感觉对方话中仍有未尽之言,不好直问,只能旁敲侧击道:“掩瑜当时是在壑壁城中行医?”
“我同你们一起去找。”这时赵掩瑜也顾不上煎药了,赶紧道,何诚点了点头,也不与他客气。赵掩瑜本是跟在何诚身后,只是出门时俄然想到了甚么,从桌上的药匣中取了一包药粉藏在袖中。
“这是桃花酒,尝一尝吧。”将赵掩瑜面前的竹杯斟满,淡粉色的酒液里倒映着满树的桃花,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赵掩瑜并没有急着喝,而是晃了晃杯子,见酒液出现一圈圈波纹才抬头一饮而尽。
赵掩瑜眯眼看了看垂垂变暗的天气,劝止的话到了口边,终究在看到何诚的背影时咽了下去。他的风寒还没有病愈,中午又少吃了一顿,现在是又累又饿,见不远处有一棵野梨树,拉住了还想持续往前走的何诚,“歇息一下吧。”
二人本来还跟在帮手寻人的村民身后,厥后就垂垂走到前头,何诚对何家村四周的路都很熟谙,小妹亦然,以是最大的能够就是小妹进了村庄旁的林子迷路了。二人合计了一番,决定往偏僻的路走,何诚在前头带路,趁便捡了一些石子做暗号。以防万一,赵掩瑜跟在后边记下了沿路的几莳植物,如果不谨慎迷路了还能靠植物辩白个大抵方向。
赵掩瑜有些难堪,刚才一向在踌躇要不要拍门,却忘了像卢府如许的人家有客上门是要收拜帖的,至于见不见就两说了。
表少爷?想必指的就是顾寒昭了,赵掩瑜点了点头,那小童见状便翻开大门,开口道:“赵公子请,表少爷昨日就交代好了,本来觉得您一早就会来,表少爷遣小厮来问了好几次。”
赵掩瑜将杯中酒饮尽才偏头看他,顾寒昭不刻薄地再次将酒杯斟满,笑道:“不知掩瑜是否还记得百家擂那一次?”
顾寒昭见他这幅模样忍不住皱眉,虽说是本身想出地灌醉对方的主张,但见赵掩瑜一杯接一杯没有涓滴停下的意义,心中忍耐不住有些忧心。
赵掩瑜跟着小童穿过回廊,又颠末荷塘,心中忍不住感慨,这卢府公然是书香家世,回廊柱上的题字皆是出自名家手笔,一步一景,有着江南人家奇特的温婉与娟秀。
“你来啦。”坐在石凳上的人对他展颜一笑,举起酒杯似是聘请,赵掩瑜只感觉双颊有些发烫,身为大夫的他测了测本身的脉搏,除了心跳有些过快外统统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