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姬暗叹口气。心想,当初霈哥儿订婚后,父亲给故乡写过信,并详细说了女方家的环境,四伯祖母没有事理不清楚。她这时提起来,不过是给我起的话头。
二老太太笑笑,没出声。她一扫眼,瞥见闷声坐在中间显得与众分歧的柳娘子。便对她说话,“小三家的,你也跟着去吧。不消担忧家里,有我给你看着呢。”
四老太太让她家老七媳妇去拉她过来坐,笑说:“就是啊!我们又不是别人,还要你如许谨慎接待的。快来,快来,坐下歇歇。看这一脸的汗。”
柳明姬回身从丫环手中的茶盘里端起一盏茶,奉到那老妇的面前。
四老太太看着二老太太那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的好。正想着时,就见二老太太嘴角一扬,说:“老五不是写了信来,请了我们去观礼么,你们谁要想去了,就报个名吧。也不能都去了,家里得留人看着。都城里的宅子也要清算清算了,空摆在那儿,白白坏了可惜了。”
“明姬真是越来越无能了,看看她本日儿个这安插的,没一小我没照顾殷勤的。”三老太太凑趣儿的说道。
几个嫂嫂听了又羞又气,都不依的上前哈柳明姬的痒。柳明姬笑着,躲躲闪闪,躲到了九老太太的身边。九老太太无法的抱了她,与她得救。
那媳妇被白氏扯得站起家来,笑说:“我就是心疼嫂子,不敢抢了嫂子这份功绩,也不敢抢了您靠近小姑子的机遇。您哪,还是能者多劳,也赏我们这些小的一杯茶吃吃。”
偏房的宗学媳妇咧嘴笑笑,说:“我这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吗。”
那老妇立时笑说:“缙叔叔可不就是要给您讨孙媳妇了,您顿时就能喝上孙媳妇茶了。到时候有弟妹在您跟前尽孝心,来年再给您添个大小子,您这儿就是四代同堂的大丧事了。”
二奶奶白氏笑的眼睛水汪汪的,她仍旧扯住那媳妇,对七老太太身边坐着的老妇人说道:“看我婶婶也不是油滑的人,如何偏生讨了你这么个巧嘴的媳妇,怪道我婶婶直说你好,本来就是你这张嘴讨人喜啊。”
越哥娘忙给柳明姬告了个谢,接了茶。
柳明姬接到手中,悄悄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还给丫环。
“看看你说的,我们不就是享得的媳妇福,还能享儿子的福吗。”七老太太看她虽笑着,可话说的酸楚,内心不好受。她拉了那老妇的手说:“你还要怎的!越哥儿,越哥媳妇都这么孝敬,日日环绕在你身边有说有笑的,孙子孙女又那么灵巧、敬爱。我都恋慕的很呢!”
三老太太说:“既然二嫂不去,我也不去了。我们家里没我镇着,只怕要翻了天了。”
中间有人笑说:“明姬,你慌甚么。你二嫂子可贵勤奋一回,你还未几使唤使唤她。”
二老太太拉了柳明姬的手,笑说:“二伯祖母老了,再说路太远,这身子骨也经不起折腾,走不动道了。我就在家里,给他们把家守好啰。”
二老太太笑呵呵的,说:“这些丫头,没一个诚恳的。”
“二伯祖母,您如何能不去呢?大师都去,您也一起去。我祖父、祖母常常念叨您白叟家呢。”柳明姬不舍得说,蹭到二老太太的身边。
“如何?给你小子订的婚事,你还不对劲。那你想要寻个甚么样人家的。”
四老太太接着说道:“可不是。那年紫菱州闹大水,差点把我们隔在江北。哎,要不是为了赶返来,我还真想在都城多呆两日呢。”
白氏一转头,瞥见说话的人,见是偏房的一个妯娌。她笑着走到她身边,拉着她,说:“就是就是,这做嫂嫂的,如何都得动脱手。你这做嫂嫂的可不要只在一旁看着笑,今儿这场面,那另有你坐着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