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活食的小鸭子长得特别的快,的确是一天一个样儿,食量也增大很多,菜叶、麦麸吃得也多。柳娘子已经让帮工的人舂了两次米了,粉了麦麸放在仓房里,供俩个女儿喂食。
送走了扬帆,柳宗元把老婆扬二娘叫进房中,与她说了扬帆的来意。
“我就先归去给爹说一声,也免得他等着。还觉得你明天就会与我一同去呢,娘还去买了菜,要给你做好吃的。”
不待马停稳,扬帆抬腿、一躬身,跳上马来。倒把站在院内的柳娘子吓了一跳,拍着胸脯的直叫谨慎。
“等天冷另有一段日子,不消焦急。再说,总还是有沐休的时候,我再返来带去也是,不消你特地去送的。”
柳娘子也不再说话,悄悄的陪在一旁。屋内一时静若可闻,内里的声音跟着风涌进屋来,搅乱这份温馨。
柳娘子悄悄的对丈夫说道:“他爹,你如何想的就如何做吧,我都依着你。”
那两口儿男的姓杜,名叫杜大江,人唤杜老迈,约莫三十8、九岁,只是他一脸的风霜,人显得要老诚些。他的老婆跟着他的姓,人唤杜大嫂,人很诚恳,做事也勤奋,除了帮着她男人做地里的事外,几近是包了柳娘子统统的家务活。
因为有杜老迈帮着做农活,孩子们也不再来柳家读书了,柳宗元有了很多的余暇时候,现在他能够放心的关起门来看本身的书。并且,杜老迈俩口儿很实在,与柳宗元一家都相处的很好。
扬帆超出姐姐,走进堂屋,正都雅见从房内出来的柳宗元。他忙诚恳地给柳宗元打个号召,把藏在怀中的一封信掏了出来,递给柳宗元。
对扬帆说:“你先归去,替我向岳父大人说一声,等我把家里安排好了,我就去书院。毕竟,你姐姐一个妇道人家单独一人带着两孩子在家,我还是不大放心,总还要给她们安排安排才行。另有族里有点事,如果不办好了,别人也是要说闲话的。”
扬帆利落的承诺了,直起家来,拍拍身上,筹办走了。
实在,他甚么都没想,心境乱极了,他只是不想被老婆发觉,只能假装深思的模样,来讳饰本身的不安。是的,是不安。他不知这不安的感受从何而来,或许是又将要面对测验,又将要面对备考时的焦炙,或是分开家的担忧,或许是都兼而有之。这些情感的堆积,打击着柳宗元安静的心湖,荡漾起层层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