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太太摆摆手,说道:“我还好,就是八弟妹和九弟妹过得最难。也是,这么些年了,我们都该为老八和老九想想了,不能让他们俩兄弟没个香火担当,逢年遇节的,也要有个先人祭拜才是。柳家固然人丁不旺,可要不帮着老八和老九把这家传承下去,这香火就真的是断了。”
石氏咯一笑,大大的叹口气,说:“我啊,我怕甚么。我是老不死的,活着就是个祸害,死了还能省粮食不是。呵呵……”
这几天在考驾照,累得受不了了,明天赋偶然候,哎,没想到分开黉舍后,还是有考不完不试。甚么时候能不结束啊!
柳张氏把手中的贡橘递到柳惠的面前,笑说:“看看,好欠都雅了。”
“虽说柳家的家事,是要族长定夺的,我以老卖老,在柳家的家事上,应当还是能说句话的吧。”二老太太周氏看着侄媳妇柳张氏,含笑问道。
七老太太曾氏笑道:“是啊,元郎那孩子就是断念眼儿。为了成全他的孝道,苦了二娘和孩子们了。”
柳惠也听得呆愣住了。她没想到,似石氏这般年青、又很开畅的女人,竟然忍耐着如答应悲的婚姻。她不经意朝柳张氏,她的大奶奶看去。心想,这个女人到底做了甚么?
三老太太面朝二老太太说道:“的确是呢,没有孩子,这日子最是难挨了。我们柳家,也不晓得是如何了,男丁残落,子嗣不旺。我们这些个大的,日子过的还好,就是二嫂和八弟妹、九弟妹过得最是艰巨。”
二老太太一笑,其他的几位老太太都冲柳张氏扫了一眼,又转头看向二老太太,听她说话。
“媳妇恭听婶娘教诲。”柳张氏恭敬地站立着,低垂着头。
柳张氏端起家边几上的一盘金黄的贡橘,朝坐在二叔祖母身侧的柳惠招招手,唤她道:“惠姐儿,来,到祖母这儿来。”
世人都不言语了,专注的听着二老太太周氏说话。此中尤以柳张氏听的最为当真,只是她还是偷偷地给一旁服侍的下为递了个眼色。那下人悄悄地后退,待厅上世人都没重视她时,忙退出屋外,仓促走了。
石氏笑笑,又感喟说道:“我也是个孀妇,我还没儿没女的,孤身一人。也不过就是比老九过的还算回事,我还能比得过你们谁,老迈媳妇(柳张氏)现在都将近给孙子娶媳妇了,可我呢……唉,还是我的命不好,那死鬼连个面儿都未曾见一面,就走了,我孤身一人过这么些日子轻易吗。你们也都是我最靠近的人了,我也就是给你们说说,我又还能和谁说去。老九比我还小五岁,可看她那模样,好象比我还老7、八岁似的。我怕,我怕象她那样过日子,真要那样,我还不如一根绳索告结束算了。”
八老太太笑着一翻白眼,说:“我到是想啊,但是人家不肯意,我还能如何着。”又朝柳张氏看一眼,再朝着四老太太刘氏说:“我是奇怪那孩子,可儿家不奇怪我啊。唉,那孩子是个有志气的,真如果能给我当儿子,我就疼他、爱他,把统统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再说了,他本来就姓柳,柳家的东西给了他也算是该当。”
二老太太等人都不由得皱了眉头,这柳张氏还和本来一样的泼野,一不如她的意了就大哭、大闹起来。这恶妻的模样,那边像是她们如许人家的主母,那边像个士家的老太太。
二老太太还是活力了。
六老太太拉过柳惠,从她手中拿过贡橘,轻柔的剥着橘皮。口中顾恤的咕噜着,“不幸的孩子,如许平常的东西竟然不认得,真不晓得小三是如何过日子的。唉,还是他老子娘有福分啊,有这么孝敬的儿子媳妇给他们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