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花树下,柳姈站在树阴里,趴花墙上,猎奇地朝里望着。一旁两个丫环不时的往路上来回的张望,不时还悄悄地催促柳姈两句。
为驹喜好说话,一张嘴花巧的很,将一贯沉闷地柳承德捧得笑眯了眼。缠着柳承德,将湖边几处余暇的院子拨给了他们,又要了那艘游舫,备着待仲孙昰一行玩耍。
敞厦四周的门窗都被翻开,挂上绷着细蚕纱的竹帘,即能挡住飞蝇、蚊虫的滋扰,又有裂缝,能让屋外清冷的湖风吹到屋内。风,带着花的暗香,及湖水的湿意,从纵横交叉的藐小的纱线的空地里,吹出去,很解中午炽烈的暑气。
紫菱州气温湿热,又多雨水,与北方的气候分歧,仲孙昰和几位朋友刚到紫菱州,便有些水土不平,在北菀乡休整逗留了几日。
柳宗明朝前倾着身子,对着仲孙昰笑着说道:“酿造时,会用荷叶铺垫,用以晾晒糟粕,以是米粒中会有荷叶的暗香,酒中天然也有了。”
仲孙昰眼睛定定的看着柳宗明,听罢,重重的点了下头。端了酒杯,先放在鼻下闻了闻,才渐渐地品着。
他让小厮拿过掷壶,摆在一边,对着钱立几人,号召道:如果箭羽掷不进壶内,便说个对子,或做首短诗。作得不好的,便罚酒。
本来,仲孙昰要与朋友出外玩耍,仲孙夫人不放心,便要求康王殿下派人随行庇护。康王便派了两队亲卫,各百人,一起随行保护。有了康王殿下派来的亲卫,这些人便没有忧愁,一起逛逛停停,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紫菱州。
为骐却斜着眼睛悄悄地瞪他,表示他少说话。而为驹却冲他一昂首,对劲的一笑。
为骐见状,便别开脸,不再理他。
柳家的人真的是很会享用。这夏季炎炎,喝酒最是烧心,热得人难受的,普通这时节,仲孙昰是最不肯意喝酒的。但是凭谁也想不到,他们家却将酒用琉璃瓶装了,置于冰上,再倒入同款的五彩宝石琉璃杯中。从外看不感觉如何,可当从上往里看时,便能瞥见杯中的酒仿佛被染上的黄色、红色、蓝色、玉色,莹莹的光晕在杯中闲逛。
不知是阿谁混帐说了一句,猎小东西没意义,要单猎凶悍、奸刁的狼。还特地叮咛人将那些小兔、小鹿、狍子等都放掉,只单盯着狼打。那想到那些东西,到是乖觉,竟然一起疾走几百里地,直逃到紫竹菀来。那些贵公子在顿时急追了二天二夜,只颠得七晕八倒的,还不放松,只让技艺高强、骑术高深的康王卫队分拨八十人持续追逐,其他的人掉队一步,渐渐赶来。
三小我到也跑得快,不过眨眼间,便隐没在重重的嫣红菲翠后,再难见得踪迹。
柳宗明的身边的管事柳桑亲身伴跟着一个年青的男人,及康王的亲卫长为驹,为骐一起往这边走来。
柳宗明见仲孙昰喜好,赶紧说道:“这是鄙府用本地的一种野生黍米,和糯米酿造而成。这酒味甘、色清,口味平淡,只是略有些后劲。因那野生的黍米极难栽种,且产量又少,一年也只能收个百十斤,就是我们自家也只是祭奠先人和欢迎高朋时,才拿出来享用。”
“女人,怕要有人来了。走吧!”
屋里没有点香,只摆了几盆透露着淡雅香气的兰花。花的暗香混和着冰鼎中冰冷的寒气,在氛围中回旋、飘零,让人闻之表情愉悦,镇静。
宴席分左、右两席,右首上坐着的恰是柳宗明和柳宗正,顺次而下是:四爷柳宗容,八爷柳宗缙、九爷柳宗亦、十一爷柳宗焕。安文公的二公子陈韶俊坐了右首席位,因他是先皇亲封的镇宁县县公,是有实权,食邑数千户,可封国置相,世袭罔替的实权县主。虽是不按官阶尊卑排坐位,但仲孙昰一行人是如何都不会超出他,坐首席的。顺次而下是:仲孙昰、永平公主的宗子,陆炜、陆炜三叔父陆运的宗子陆欣,次子陆季、齐衡候荀裕的三子荀寒、景嘉伯(一等伯)钱均之孙、骠骑大将军钱烁之宗子钱立、大理寺少卿姚炳业之次子姚景瑜、仲孙昰四弟仲孙文君、仲孙昰七弟仲孙治、仲孙昰表弟孙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