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有些泻气,她把头重重的往枕头上一放,不悦地说:“那他如果去个一年半载的不回家来,你不是要在家里枯守空寡,那还得比及几时去生儿子。你也不想想,你现在都多大了,再不从速着怀一个,今后再想怀就难了。”
话不说完,柳娘子已禁不住流下泪来。
“嫂子,你来干甚么,担忧过了病气。”
肖氏叹口气,说:“可不是,如果我有个甚么,这家里可如何办啊。你幺弟还没结婚,你大姐那边也还拉扯不清的。”
柳娘子略有些不安的扭动下身材,不敢看母亲,恐怕她转过身来又要数落本身的不是。
上回柳家二老太太春上受了风寒,病得重时,就曾把一家的大小叫到跟前,叮咛后事呢。病好后,又跟个孩子似的,与人开打趣,说本身是老了怕不交代清楚,死了也不敢闭眼。
柳娘子一把拉住她,说:“嫂子,你要干吗。”
回到家后,肖氏便一声不响的回了房间,一觉睡到下午。柳娘子做好饭,出来叫母亲起来用饭时,却见母亲还躺在床上睡着,神采红红的,一身的汗。上前一摸,才发明母亲浑身滚烫的短长,吓得赶紧叫了大哥来看过后,又从速着去找大夫。
到底是磨难与共的结发伉俪,相公不会不顾念本身的辛苦、不会不顾念他们这么些年的情分的。
说:“我这一病,家里的事谁管啊。”
百姓家里的端方,药罐子是不能在灶台上熬药的,更不能放在柜子顶上,每次用完,要丢在厨房碗柜的最下边。要熬药时,要另燃小火炉,在一旁熬。
肖氏一脸的无法神采,她说:“你能不能长点儿出息。你好歹是柳家的少奶奶,可你却在人前连句话也说倒霉索。哎,人家是会咬你啊,还是会打你啊。你怕甚么怕。缩头搭脑的,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是谁家的童养媳呢。”
咦,这倒是第一次听母亲数落二姐的不是呢。家里几个姊妹,都是二姐最是得父母的宠嬖,从小到就没闻声过父母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没想到,明天母亲病了,竟然与本身提及二姐的是非来。
柳娘子对礼品没有甚么要求,在珍阁里转了一圈后,定下套红珊瑚的珠玉金饰,一条颗颗如碗豆般、一色大小的长串珍珠项链,一支衔珠凤头钗。这些东西倒是花了柳娘子很多的钱,令她肉疼的心口都是疼的。
扬永接了大夫来家里,给肖氏看诊过后,只说是暑热症,加上心中有郁结之气,气急攻心,激发的热症。那大夫交代了一些医理后,让扬永跟着他回药店抓药,就回身走了。
陈氏也晓得本身挺着个大肚子,蹲不下身去,也就没对峙。只是她却没去端碗,拖了把椅子放在扬永屁股上面,本身又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看着扬永扇火。
“你大嫂,是个实心的诚恳人,又还年青,身边还没个儿子。她在家里就没有说话的硬气,就撑不住这个家。你那两个姐姐是好的,如果我一走了,还不欺到她头上做威做福的。如果再给你哥弄个女人出去,整天东扯西拉的,还不得把咱家给毁了。唉,我是真不放心啊。”
柳娘子赶紧把母亲悄悄的放在床上,又回身拧了湿帕子给肖氏擦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
“我不要你服侍。”肖氏气得一瞪眼,吓得陈氏一缩脖子,脚又今后退了一步。
见老婆情感降落,扬永怕又是母亲说了甚么不入耳的话,忙想安抚安抚老婆。
柳娘子守在母亲床边,冷静堕泪。
现在肖氏这景象与二老太太那次差未几,以是柳娘子倒没有多少哀痛,而屋外的陈氏却哭得悲伤。
陈氏摇点头,说:“没有。我又没做错甚么事,娘又怎会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