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裴延表情愉悦的与朝臣分享这份高兴,同时宣布大赦天下,减免三年税收,恩泽百姓,替皇子公主积福。
太医只说太上皇是芥蒂,芥蒂还须心药医,平常药石便是再贵重可贵,也是于事无补。
他们内心深思着,皇后有身时,陛下为了不影响皇后的表情,才不纳妃。现在皇后安然诞下皇子皇女,又出了月子,陛下现在再纳妃,该当再没其他来由推搪了吧?
“娘娘您深呼吸, 往一处用力儿!”
兴庆宫的太上皇听闻此动静,也赏了一大堆的礼品。
朝中又有臣子谏言,让天子选秀纳妃,充盈后宫。
呃,如何看出来像的?慈父滤镜?
陶缇衰弱的笑了下, 由着小巧喂参汤。
“有些累,身下另有些不舒畅,其他倒还好。”
她本日穿戴件月影白的对襟小袄,领上扣子并未全数系好,散开三颗,从裴延的角度看,能够看到她白嫩的肌肤和秋香色的里衣。她乌黑丰盈的发挽成一个矮髻垂在脑后,两缕发丝垂在耳畔,平增了几分慵懒的娇媚。
他深深地凝睇着她,眸光密意,闪着灼灼的光。
她低头看了看那两个红十足,连眼睛都睁不开的小猴子。
且说回这头,太上皇看着白白嫩嫩的小皇子和小公主,怕过了病气给孩子,并没有去抱,只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番。
他们的孩子,就是最好的。
陶缇一怔,刚想说“我介怀”,下一刻就感觉身子一轻,她直接被男人抱了起来。
这日,裴延还是上朝。
宫人们现在已换好了洁净的被单床套,那染了血污的床单等都放在铜盆里,裴延瞥了一眼,见那些血污,心头不由沉了沉。
陶缇的脸不由得发烫,纤浓的睫毛轻颤。
陶缇筹算等孩子们满周岁了,再给他们挂上,这会儿孩子还小,挂着怕他们乱往嘴里塞。
殿外,裴延一听到婴叫声,就想冲进里间,无法宫女拦着,说是里头血污重,娘娘还没生完,他只好绷着一张脸,强压下心头的焦心,眼睛却紧紧盯着内殿的方向。
“娘娘, 头一个出来的是小皇子,后一胎是小公主。”小巧眼中含着泪, 她是亲眼看着皇子公主出世的, 也亲眼看到皇后娘娘遭的罪,这会儿内心的情感非常庞大, 又是欢畅又是心疼。
这世上再无他的心药,他只能这般苟延残喘的持续病下去,直到灭亡。
裴延达到未央宫时,陶缇正盘腿坐在长榻上拆礼品,大皇子和小公主则是躺在金摇篮里呼呼大睡。
裴延抱着她大步走到床边,哈腰将她放下,黑眸眯起,呼吸也重了,“先吃你。”
前来插手宫宴的来宾,凡是见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没有一个不说敬爱。
更何况,陛下的态度已经这般明白,颠末这一年多的在朝,朝臣们也体味这位新帝并不似其表面那般暖和,他那倔强的手腕,比之太上皇,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
颠末一个多月的豢养,两孩子不再像刚出世那般皱巴巴红十足的,他们的皮肤垂垂白嫩饱满,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白。眉眼也逐步长开,正如裴延之前说的那样,小皇子的确更像他,长了一双标致的桃花眼,而小公主更像陶缇,大眼睛圆溜溜的,双眼皮褶皱很深,像洋娃娃般精美。
当天早晨,宫中还替皇子公主停止了昌大昌大的满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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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延挑眉,垂眼看她。
陶缇点头应了声,这些礼品都是琼绮筹办的,有上好的外相、宝石、香料,另有两条打磨精美的狼牙挂链。
礼品拆完后,她让宫人们清算起来。
见着孙子孙女猎奇又纯洁的目光,太上皇冷峻的脸庞也温和很多,给两孩子塞了两封厚厚的红包,算作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