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神采稍敛,徐行走上前,“是,已经上了出宫的马车。”顿了顿,她问,“太子妃如何俄然把梓霜送归去了,莫非她犯了甚么错?”
清风从窗外吹出去,墨香散开。
春季里的细雨莫名让人感觉心静。这个时候,泡一杯茉莉花茶,再配上一样甘旨点心,躺在竹椅上看雨,想想都舒畅。
见裴长洲一脸不耐烦,胡进忙弥补道,“或许因着下雨,太子妃路上担搁了?要不主子再等等看。”
裴延面色淡然,“你细心盯着太子妃,看她明日会不会出门。”
内里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勾出一片迷离昏黄的雾气。
都这个时候了,他要再等下去就是个傻子。
打扮镜前,小巧手拿篦子站在她身后扣问着,“太子妃,本日你想梳个甚么发髻?”
淅淅沥沥的细雨敲打着嫩绿的芭蕉叶,就连氛围都满盈着一阵湿冷的烟气。
“三皇子也不晓得是那里来的兴趣,这下雨天的,跑到月影湖吹了一下午的冷风……哈哈,我传闻他一回府,便让厨房煮了碗姜茶,八成是染了风寒。”
小巧点头,思考半晌后,弥补道,“依部属看,太子妃她……并不胡涂。这手札来往之事,主如果阿谁梓霜从中作梗。”
他愣怔半晌,问道,“殿下,快用晚膳了,你这是要去哪?”
他一贯看不上裴长洲此人,一样是读圣贤书的人,自家太子是腹有诗书气自华,那裴长洲就是半桶水瞎闲逛,诗书礼乐不如何样,偏疼附庸风雅,养了很多穷酸冬烘当幕僚,大夏季的还拿把破扇子扇呀扇的,也不怕冻着。
半晌后,他将手中狼毫笔随便丢在桌旁,身子往椅背上疏懒一靠,苗条的手指悄悄捏了捏眉心。
胡进一颗心吊着,谨慎答道,“畴前一向都是梓霜传信的,再说了,主子你给了她很多赏钱,她巴不很多多传信呢,如何会不经心?至于信被截了,应当不会吧……主子传信时做的很埋没,并没被人瞧见。”
“那人呢?爷都在这等了快一个时候了,如何连个影子都没瞧见?”裴长洲看着空空荡荡的小花圃,愈发烦躁起来,畴前见面,都是陶缇等着他,何时轮到他等别人了?
又叮咛了几句,裴延便让小巧退下了。
吃饱喝足,陶缇放空思路站在窗前赏雨。
展平本想说不早,他还能再陪太子聊谈天,这话还没说出口,却见到裴延施施然站起家来。
陶缇的确是在想裴长洲的事,不过她是在祷告这雨下的更大一些,最好把阿谁裴长洲淋成落水狗,越狼狈越好!
明日阿谁小狐狸会不会赴约呢?还真是令人猎奇呢。
……
“太子妃仿佛呵责了梓霜,梓霜神采乌青,似有泪痕,从殿内出来后就直接回她屋子里了。”
目睹着雨势越来大,裴长洲的神采的确比天气还要阴沉。
月色溶溶,东宫,紫霄殿。
小巧听她说不出门,心头微定,感觉本身没看错人。
小花圃的月影湖旁,裴长洲一袭白衣,远看风采翩翩,近看面黑如炭。
裴延冒雨赶到瑶光殿时,殿内灯火透明,刚一走到廊上,便嗅到一阵极其鲜美诱人的香味。
“好了,不说他的事了。”裴延放动手中的书册,看了眼窗外,“时候也不早,你该下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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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洲猛地站起家来,胡进吓了一跳,“主、主子?”
裴延表示他们起家,又道,“太子妃在厨房?”
只见裴长洲冷冷扫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归去!”
“回、回主子,申时三刻了……”
她脸颊上还沾着些许白白的面粉,一见到他,敞亮的美眸一弯,笑容光辉,“殿下,你来了。要不要吃面,我给你下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