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当日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以后,又弥补道,“第二天丞相夫人特地进宫觐见皇后娘娘,还把我叫去了甘露宫, 说了一箩筐的场面话, 又送了我很多礼品, 说是赔罪。唔, 起码这个态度还是蛮好的。”
“没错!”
陶缇笑道,“再尝尝别的。”
只见一团白蒙蒙的雾气劈面而来,等那氤氲的雾气散去,一个个青碧油绿的小团子,整整齐齐的躺在蒸笼里。属于艾草独占的暗香扑鼻而来,仿佛蒸出了一锅朝气勃勃、杨柳袅袅的秋色,令人沉浸。
事情实在很简朴,许闻蝉的七哥年过二十,尚未娶妻。许家虽是世代武将,许七哥倒是个筷诗词歌赋的文艺小青年,他不喜好云州那些大大咧咧、胸无点墨的女子,最大的胡想是此生能娶一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满腹经纶的长安才女,今后琴棋书画诗酒茶,只羡鸳鸯不羡仙。
“何止狭促,怕是要说我暴虐吧?但这就是我的设法啊,我就是讨厌她,就算她在我面前,我也敢坦开阔荡说一句我讨厌她。”
寒食节与腐败节挨得很近,厥后两个节日垂垂归并。比及了当代,人们更多是过腐败节,没几个过寒食节的。但在大渊朝,寒食节的分量远远超出腐败节,这一日,人们会踏青玩耍、扫墓、祭拜先祖,饮冬凌草茶,吃子推馍。
张嘴一口咬下去,最早打仗的是青团那软糯细致的外皮,待吃到此中包裹的玫瑰豆沙馅料时,玫瑰花的香味异化着艾草的香味,仿佛令人置身于春日花海中,豆沙甜而不腻,回味无穷!
“哇,真都雅,一个个跟碧玉似的。”
一听到吃的,许闻蝉立即来了劲儿,“好,我帮你!”
在当代有甜咸粽子、甜咸豆花之争,天然也有咸甜青团之争。陶缇也不晓得裴延他们的口味,便深思着咸甜口各做一些。
恰好那一年春季,锦荣大长公主停止了一场诗会,而周沐颜又刚好那场诗会中得了第一,世人也就一口一个“才女”的叫她。
“比来左相府的周沐颜可不利了!传闻她在天.衣阁买绸缎的时候, 惹了甚么大人物, 当众认错不说, 还挨了两个大巴掌。啊哈, 真是大快民气!”
听着宫人们小声的群情,陶缇转脸对小巧笑道,“明天寒食节,大师伙也都辛苦了,待会儿你遵循人头算,拿几个青团出来,给我们宫里的宫人每人分半个,尝尝鲜。你本身伶仃拿一个吃。”
“以是啊,你此次真是替我出了一口恶气!不过……你真的没打周沐颜么?”
陶缇点点头,如果有人敢再背后编排她的家人,她必定也恼火。
许闻蝉忿忿道,“题目是她压根就没见过我七哥啊!不是我自夸,我七哥虽比不得太子殿下绝代风华,却也是风采翩翩的好模样!云州城的百姓们都夸我七哥是玉面小郎将呢,要我说,她周沐颜才配不上我七哥呢……唉,就因为她那一张破嘴,把我七哥的名声都废弛了!”
“好了,不懂也没干系。”陶缇缓缓站起家,拍了拍她的肩膀,浅浅一笑,“走吧,去厨房做好吃的去?”
两个小吃货一人端着一个盘子,就坐在种满芍药花的天井里吃着,彼时春光光辉,青草香气平淡又悠长。
陶缇挑眉, “不说的话,我便让小寺人送你们归去咯?”
许闻蝉乐呵呵道,“归正只要她不利,我就高兴。”
“真没打,我就对她使了个擒特长,绝对没碰她的脸。”陶缇一脸诚心,唯恐被碰瓷。
“我哥也不是非她不成,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我娘亲就相看,成绩成,不成绩不成,我们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家。可她倒好,背后与那些贵女拿我哥谈笑,说我家七哥就是个木头疙瘩,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介北地的卤莽武夫,也能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