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岔开话题,盯着她,“你真的想去?”
实际倒是她为了和离后的日子做筹算,才这般等候去洛阳……
裴延,“你感觉他不配?”
裴延,“……?”
莫非她内心还惦记取裴长洲,想等他身后,再去与裴长洲重修旧好?
陶缇道, “开端打算是开家点心铺子,如果能顺利开张,且收益不错的话, 今后有能够再开些茶社酒楼之类的……如果在长安开得不错,没准还能在别的州府开连锁呢……”
等两人顺次洗漱完,昏黄的玉轮悄悄地爬上梢头,夜愈发的静了。
因而,她也翻了个身,这么一来,两人就成了面劈面躺着。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轻易让人卸下防备,又或许是人在深夜里比较感性,陶缇考虑半晌,决定跟他聊一聊。
裴延悄悄转动动手上的白玉扳指,思考半晌,到底还是不忍见她绝望,薄唇微动,“那就去吧。”
缓了缓, 他挑眉,感觉好笑, “考查风土情面?你还想当官不成。”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漫天飘着红色的纸钱,长安城里一片缟素,她一袭红色丧服,跪在个黑漆漆的棺材前哭。
陶缇咬了咬唇,旋即轻声问,“殿下,你的身材……真的没体例治好么?”
斯须,他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划过她的眼下,指腹沾了些许潮湿。
本身现在与裴长洲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一只手由着她抱着,另一只手揽住了她削瘦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没事了,没事了。”
俄然,画面一转,一袭赤金龙袍的裴长洲坐在龙椅上,笑的放肆猖獗。
“或许吧。”他清清冷冷道。
这心机一乱,如何躺着都感觉不对劲,一会儿感觉耳朵痒,一会儿感觉肩膀凉,一会儿又感觉枕头垫的有点高。
他高高的举起刀,狠狠挥下――
陶缇乖乖地跟在他身边走着,一起上那张小嘴没闲着,一向叭叭叭的念叨着要筹办哪些食品带来路上吃。裴延悄悄的听着,时不时拥戴两句。
身侧传来翻身的声音,他的声音离她近了点,沙哑又降落,“是因为要去洛阳,才睡不着?”
裴延行动愣住,凝睇着身下的女人。
半晌,他抿着唇角,禁止着身材那股躁动,试图将手抽回。
“那是为何?”当真扣问的语气,带着和顺体贴。
这软软糯糯的嗓音,娇滴滴的求着他,又让他胸口一阵气闷。
可他如何会放开她?残暴也好,无私也罢,只如果他想要获得的,他都会不择手腕的获得。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裴延在她光亮的额头落下一枚轻吻,如羽毛落在水面,他幽深的眼底是如墨般化不开的浓稠。
清澈的眸子写满果断。
娇软动听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裴延回过神。
斯须,她小小声道,“我……我不是用心把你吵醒的,我不动了,你从速睡吧。”
陶缇,“……是么?”
裴延微微侧过身,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他眼中浓烈涌动的阴暗与占有-欲。
不,他才不是甚么好人。
黑暗中,裴延眉头蹙起。
裴延嘴角绷直,忽的,他抬手捏住了她软乎乎的小面庞,沉沉道,“别说了。”
却,没有他的存在。
莫非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裴延试图从她的脸上寻到些开打趣的成分,却无果。
他一下子没撑住,身子惯性的朝她那边倾去,目光稍垂,入目便是她那张细嫩娇媚的小脸。
原觉得她是想陪着他,才跑去求父皇。
她自以为她的这些小行动已经放的很轻柔了,可在她第n次调剂枕头姿式时,身侧传来一道降落的嗓音,“睡不着?”
这话像是扑灭了引线的烟花,小女人的眉眼一下子残暴起来,语气也透着轻巧,“真的啊!我就晓得殿下你最好了,你放心,我必然不会给你惹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