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开端,深深盯着他,至心实意道,“我下次必然记得给你买,给你买最好、最贵的!”
顾风眉骨处有一道小刀疤,听到这话, 疤痕与眉毛一起扬起,迷惑道,“冒如许的风险,就为了私怨?”
顾风抱着剑,声音粗粝道,“殿下, 已经查清楚了, 穆王妃雇了水匪, 筹算明日夜游画舫时, 趁乱将太子妃掠走。”
她想着来洛阳玩一趟,给长安的小火伴带些礼品归去,她成日与裴延朝夕相处,倒没想过要给他买一份。
不能吧,大婚之前,殿下还一副满不在乎,将这所谓的太子妃视为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延决然打断,“不成。”
陶缇明天逛的有些累了,眼睛半阖着,迷含混糊的“嗯”了一声。
裴延,“……”
顾风笑了下,“我们殿下真长大了。”
等他达到集仙殿时,他的小太子妃正对着清单点着一屋子的东西。
就如许逛吃逛吃了一整天,直到落日西斜, 这才拖着满满一马车的各种特产归去。
裴延不如何吃姜的人,在陶缇的鼓动下,也尝了一口里头的姜丝,姜是鲜嫩的仔姜,辛辣味不重,反而有淡淡的清甜,酸酸脆脆的,非常开胃。
两人吃完后,散了会儿步,沐浴完便上床安息了。
临去赏花宴的前一日, 晴空万里,陶缇起了个大早,带着小巧去逛洛阳城。
与此同时,同明殿内。
“这套文房四宝是买给小五的,这紫檀狼毫笔非常精美,砚台上的松柏云鹤纹也很高雅。哦对了,另有这几条皮子,特别好,代价还实惠,我也买了好几条,到时候拿归去送他们!”
“我还买了一套红宝石头面,是牡丹花的款式,雕的栩栩如生,徐贵妃常日里送了我很多好东西,我筹算到时候把这个送给她。”
“这些绸缎是刚从姑苏来的货,格式新奇,花腔也都雅,我各种色彩都选了几匹,这石青色和茶青色的能够送我娘,这豆绿色温婉、枣红色素净,能够送给阿蝉。另有这水粉和鹅黄,给小六做衣裙,必然都雅。”
紫苏叶里的花青素被醋酸浸泡出来,与桃块、姜丝充分融会,将它们也染成了标致的粉红色。颠末时候的催化,本来硬生生的桃子稍软了一些,但吃起来还是咔嚓咔嚓的,带着桃肉的酸甜与紫苏清澈的香气,在这初夏时分,非常的爽口清爽。
裴延淡淡的嗯了一声,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那兄妹俩就是被周家庇护的太好了,宫内有他们滴水不漏的母后护着,宫外有他们阿谁无能狡猾的母舅兜着,他裴长洲就是堆烂泥,他周家也能强行扶到龙椅上。”
裴延黑眸幽深,“画舫她不会去的,孤不会让她冒任何一点风险。”
白日里在洛阳城吃了一条街,陶缇夜里也不大饿,喝了碗燕窝粥,就拿出在冰冷井水里泡了一天一夜的紫苏桃子姜。
他低喃道,“明日还是孤亲身接你返来比较好……”
虽是这么说,陶缇却感觉怪对不起他的。
陶缇接过茶杯。
裴延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如何呛到了。”
见她这浑然不知伤害的香甜睡相,裴延哑然发笑,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乖乖睡吧。”
裴延看了眼敞开的窗,红霞漫天,夕照沉沉。
不一会儿,她就沉甜睡去。
若真是如许,他感觉裴长洲兄妹这步棋,实在……蠢得有些一言难尽。
她就是他最好的礼品。
莫非他去河西这短短两个月,殿下对太子妃动心了?
说到这里,他及时止住话头,抱拳低头道,“部属讲错了。”
顾风愣了半晌,才认识到殿下口中的“她”指的是太子妃,他不由拧眉看向面前的俊美矜贵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