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幽幽的叹了口气,饱含深意的看了许闻蝉一眼。
静了好一会儿,她垂下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讪讪道,“长公主不催他?”
“我没有,阿禊是我和别人的儿子,跟你有甚么干系……”
“阿禊,你会想你爹爹吗?”
她呆了一呆,等反应过来,无语道,“谁要你视为亲子啊!?”
固然不晓得为甚么,但阿禊还是很听自家娘亲的话,她说不动,他就不动了。
许闻蝉神采一变,毫不踌躇的否定道,“才不是!”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外一阵动静。
许闻蝉微微顿了一下。
许闻蝉,“……”
“阿娘不累,你好好坐着。”许闻蝉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弯起眼眸笑道,“阿禊感觉宫宴好玩吗?”
相互聊了这几年的近况后,话题兜兜转转又到了孩子身上。
“你扯谎。”
谢蕴石又弯下腰,轻拍了下阿禊的小脑袋,仿佛慈父般,温声道,“儿子,替爹好好哄哄你娘。”
许闻蝉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啊, 我在楼兰碰到的, 长得高鼻深目皮肤白, 恰好是我喜好的那种, 我就与他在一起了。就是他命不好, 忒不利。”
沉吟半晌,她点了下头,“嗯,他就是你爹爹。”阿禊先是惊奇,然后高兴,等见到许闻蝉苦衷重重的神采时,他伸出小手拉住她的手,一脸当真道,“阿禊是阿娘生养的,阿娘不喜好爹爹,那阿禊也不喜好爹爹
“你有。”
许闻蝉,“??”
那一日,夜凉如水,皇宫内张灯结彩,灯火透明。
马车又动了起来,许闻蝉看着死赖在马车上不肯走的谢蕴石,“你下车。”
晌午过后,许闻蝉带着阿禊、青禾带着珠珠,一起入了宫。
许闻蝉头皮发麻,五年前的事他还记取呢,这都畴昔这么久了,她原觉得早就翻篇了……
谢蕴石看向她,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道,“行,归正只如果你生的,我都会视为亲子。”
看着儿子这般灵巧,许闻蝉一颗心软得一塌胡涂。
青禾喝了口煮得酽酽的茶,温和的视野在阿禊身上逗留好久, 转而看向许闻蝉, “阿蝉,阿禊的父亲……真的是一名浅显的贩子么?”
说着,他视野落在阿禊的身上,“他是我们的孩子?”
这一回,定北侯府总算阖家团聚,节日的氛围也比前几年更加热烈。
见许闻蝉看着他,他锋利的目光望过来,沉声道,“阿蝉,别来无恙。”
阿禊虽不晓得内里是谁,但看到自家娘亲眉头紧皱,一副沉重烦恼的模样,小身子立马凑上前去,敞亮的眼睛怒瞪着顿时的谢蕴石,“不准你欺负我阿娘!”
许闻蝉怔住。
见许闻蝉又要蹦下来,这回他直接搂住她的腰,不由分辩的将她抱下来。
一大一小很快就进了门,谢蕴石站在原地,乌黑的眼中是深深地果断。
谢蕴石目光幽深的盯着她,“五年前早就逾矩了,还在乎现在?”
他满脸写着“你能鞭策我我算你短长”的淡然。
许闻蝉愣了愣,皱起眉,扬声问道,“阿肆,如何了?”
等等,仿佛有那里不太对?
“又跑了”这三个字,他咬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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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闻蝉脸颊发烫,这小我如何回事!
许闻蝉深吸一口气,拉住阿禊的手,“我们走。”
“珠珠记得娘舅的!”珠珠奶声奶气道。
沉吟半晌, 青禾状似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你与我哥另有手札来往么?”
归去的路上,许闻蝉忍不住想起谢蕴石的事,悄悄的叹了口气。
许闻蝉眉头皱得更紧了,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连定北侯府的马车都敢拦,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