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早就见到中间有个面善的人站着,只是方才上堂被震慑住了,此时细心一看,才认出这恰是当年姜府的管家姜槐。只是多年不见,面庞有些衰老了些罢了。
那人道:“传闻有当年那殷氏传给崔大人的一封手札,现现在已经去缉拿那殷氏去了。”
崔佑道听人禀报说姜文涛当年的管家伐鼓鸣冤,当下就吓得心神不安,几乎让茶水烫到本身。
姜槐给世人行过礼,便被宋延叫了起。到现在这个情势,他若再看不出九皇子的手腕和意义,这个刑部尚书也就不消当了,是以对这个小小的家奴也客气起来。
姜槐磕罢头,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递上。有衙役接过来,递给宋延。
二皇子一拳重重砸在书案上,神采狰狞地骂道:“太子好狠的手腕,断我臂膀,此仇不报,毫不甘休!”
那艳色美人哭道:“殿下,您快救救妾身的父亲吧,他白叟家这些年来,对殿下一向忠心耿耿,从没半点不敬怠慢之处,您若不救,他此次怕是真的就……就……”那美人说到这里,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转而又大哭起来。
崔佑道倒也算明白,此时已经预感到本身的惨败,弄不好就是个满门抄斩之罪。想他崔佑道风景一世,不成想最后连个先人都留不下。再看看堂上跪着的二人,心中又升起一丝但愿,哪怕留下一下也好。
宋延听完,问道:“你们大人既然晓得夫人灭亡的真相,当初为何不上告?“
殷氏大惊,指着姜槐道:“你……你……如何在这里?”
几人正在商讨,门外有人哭喊着闯了出去,一身华服,满脸泪痕,娇滴滴的哭着扑向二皇子。
崔佑道在中间听着,早已经如坐针毡,心中更是缓慢思考,想找出摆脱之辞,一面又盼望二皇子那边能俄然给他来个大逆转。可惜的是他左等右等,却不见二皇子那边半点动静。
总算姜樊通还是个男人,对着堂上的众位大人答复道:“门生是前工部侍郎姜……姜文涛之……之子姜樊通,这是门生的母亲姜殷氏。”
二皇子是个聪明的皇子,在东煌天子的几个儿子里,也算是出类拔萃之辈。又有荣贵妃和荣国公府的支撑,可算是独一能与太子对抗的一帮权势。不过,皇后把持后宫多年,荣贵妃虽得盛宠,却也没法超出身份,给二皇子再加助力,只能依托荣国公在朝廷上为二皇子积累气力。
那殷氏当然不认,仓猝辩白,可她一个女人,又那里说得出甚么大事理来?只一味说本身冤枉等等。
殷氏听到“行刺亲夫”几字,敏捷昂首看了一眼崔佑道,忙又低头,颤抖着声音道:“小……小妇人……冤……冤枉,大人……明……明查!”
姜槐道:“我们老爷说,那人在朝中树大根深。老爷虽为三品官,却也不是他的敌手,弄不好还要落个诬告之罪。厥后老爷俄然病发,没几日就去了,只留下我们蜜斯孤苦无依,没法为父亲伸冤。厥后蜜斯被那恶妇殷氏逼迫,不得不避走庵堂,不久就被害而亡了。今后再无人能为老爷伸冤啦!”
宋延这等夺目之人,岂能错过那殷氏的神情?又一拍惊堂木,指着姜槐对殷氏呵叱道:“你昂首看看,可认得此人?”
宋延那里肯听,对那殷氏道:“现在有此信为证,尔还不从实招来,真要让本官动用大刑不成?”
二皇子见人都退出去了,才怒喝道:“你这又是闹甚么?脸面都不要了么?”
那此幕僚来不及躲避,仓猝低下头,悄悄退出版房。
那人答复的倒是干脆:“主子,刑部那边传来动静,说是原工部侍郎姜文涛的家奴伐鼓鸣冤,状告崔大人。现已经被带去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