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中心有一方青石水井,曾教员的表弟和表侄,两个戴着草帽的农夫,正在井台中间繁忙,一筐筐刚摘下来的绿色瓜菜,摆在井台边上。
“是呢,看着就解馋。”阿混跟在后边拥戴道。
“甚么呀,”瓜仔摇了摇圆圆的大脑袋,“菜长得倒还行,可架不住汉奸们糟蹋呀,三天两端,北边儿虎帐里的夜班长就来抢瓜抢菜,他们一来,就跟牛犊子犯疯似的,把菜园搅个乱七八糟。”
“你别感觉我吹牛,瓜仔,村北边有一个陈榆,呆会他过来了,你能够跟他比划比划。”
安好的井台边上,大师一番扳谈,话题越来越热乎,提及日寇的暴行,都是义愤填膺,三言两语间,菜园里就燃起了熊熊的抗日烈火。
“这小子,从早就不循分,非要跑出去找步队,兵荒马乱的年代,净不让我费心。”老农夫在中间点头。
“好了好了,”惠姐笑道:“别开打趣了,我们筹议筹议鬼子汉奸抢菜的事,看看如何对于阿谁夜班长。”
“嘿嘿,下回呀,瓜仔,我们筹议筹议,夜班长再来,就由我来对于他们,不管糟蹋多少菜,我们按价计帐,如何样?”
“真好吃,”阿混两手都抓着黄瓜,嘴里不住咀嚼,“长这么好的菜,又结得这么多,真是好年景。”
“表弟呀,”曾教员在中间劝说道:“你也别拦着年青人了,你说得没错,兵荒马乱,不费心,可瓜仔呆在家里也躲不开呀,我们老百姓,越是忍气吞声,越要挨人欺负。”
瓜仔站起家来,向菜园外张望,小声说:“是村长。”伸着脖子喊道:“村长啊,有事吗?”
“我已经插手了。”曾教员明天精力抖擞,呵呵笑着说。
“那您就看看,”瓜仔说着,伸手便抓住阿混的肩膀,嘴里“嘿”了一声,两只细弱的胳膊一扭,想使一个“横腰”把阿混给抡起来,谁晓得阿混的身子象泥鳅一样滑溜,“出溜”一下,不晓得如何一转,便到了瓜仔的身后,顺势一推,瓜仔用力过猛,收势不及,反而一下摔了个抬头朝天。
商讨一阵,世人拾柴火焰高,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工夫,便凑了好多主张,正筹议得热烈,俄然菜园外来了两个农夫打扮的人,站在篱笆内里冲着井台的方向喊:“喂,瓜仔,你过来。”
艳阳高照,菜园里氛围如火,瓜仔“唰啦”一下将身上的粗布小褂脱下来,暴露一身古铜色的腱子肉,他拍打着本身健壮的胸脯,满脸镇静的对惠姐说:“要说打日本,那没说的,大姐,不是吹,就我这一身力量,”他转头看了肥胖的阿混一眼,有些轻视地摇了点头,“象阿混如许的,十个也打不过我。”
“错了错了,瓜仔,这回我们要好好顺着他,贡献他,当大大的顺民。”阿混点头晃脑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说,我早就盼着步队过来呢,这帮狗日的鬼子汉奸,把人可给害苦了,我早就想插手呢,算上我一个,如何样……不不,我跟你说没用,一看你就是个说了不算的小喽啰。”他摇了点头,放开阿混,昂首冲着惠姐咧嘴一笑,“嘿嘿,这个……大姐,如何样,让我插手吧,你看看,我浑身的肉块儿,有的是力量……”
“是吗?那太好了。”
惠姐走进菜园,赞叹道:“真好,这菜园象一幅淡墨风景画。”
“我短长?这么说吧,论打斗,我差未几排最末。就说惠姐吧,我连她都打不过。”
“行,我们学诸葛亮用计,没题目。让我如何办,我就如何办。”
四外空旷无人,故乡绿野,尽是绿意盎然,安好安祥。
“啊?你甚么意义?”瓜仔瞪起了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