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老爷却象是捞到了拯救的稻草,拉着丁义,嘘寒问暖,没口儿的套近乎。丁义天然是心下雪亮,云山雾罩地跟满老爷聊家常,东拉西扯,只把阿扁晾在一边,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筋,坐在中间当起了闷葫芦。
“不消了,我们不是来找满老爷的。”
“对对,老弟说的再对也没有了。情字为先,义字当头,恰是你我之辈毕生所循之道。”满老爷从速敲钉转脚。
“是。”仆人倒是站着不动。满老爷晓得必然是有“要紧事”了,踌躇了一下,对丁义陪着笑容说“兄弟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罢起家跟着仆人走到客堂内里。仆人伏在他的耳边说道:“镇内里,有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兵士不象兵士,老百姓不象老百姓,贩子不象贩子,围着镇子来回乱转……”
“是我,”丁义浅笑着站起来。
本来,遵循丁义和阿扁的“欺骗计”,一步步实施得挺顺利,阿扁看到满老爷逐步入彀,心中正自对劲,谁会想到,丁义竟然会是特高课间谍!
“满兄,”丁义喷出两口烟雾,“要说公子么,年青老练,确切有些不当之处,我们友情在这儿,我就不必忌讳了,他在城里,交了一些不当的朋友,本来么,出门混世,多交朋友本是正道,但眼下这个局势,交友不慎,却要种下祸桩。虎生的朋友里,有个别孟浪之辈,妄议国事,心胸不满,说了好些不该说的话……”
“你们轰动他们了?”
不好说。面前这个奥秘莫测的鬼难拿,实在是象雾里看花一样搞不明白。阿扁饶是老江湖,却也拿不定主张了,只好跟着丁义的话头,随声拥戴。
“没有。遵循您的叮咛,我们光看不脱手。”
“哎呀呀,”满老爷满脸堆笑,快步走进屋来,向丁义伸脱手,俄然愣住了,停下脚步,眨巴眨巴眼睛,吃惊地说道:“本来是你,老弟,是你呀。”
中间的阿扁比满老爷更加吃惊,如何,他们熟谙?
“藤野太君前些日子被乱党分子炸死了。”
丁义放低了声音,把头往前凑了凑,“老兄,公子在南都城里参军,这件事,本来我并不晓得,但是,比来出了点费事事,倒是让我大吃一惊。你晓得,眼下日本人管束颇严,特别是对于意志亏弱分子,摆荡怀疑分子,特别峻厉,你家至公子满虎生,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