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
师秦呆了好久，问她：“以是你方才听到我问甚么了吗？”
“不……”姜宇垂眼，低声道，“阴司的使者来了，现下就在南京，我不得不逃。”
古城北侧山脚下的一道小河沟传来哗啦啦的声音，不一会儿，冒出一个脑袋，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拖着一条玄色的鱼尾，尽力爬登陆，对着面前的茫茫夜雾小声喊道：“夜使，夜使大人，你在吗？”
赵小猫抬手，本来如豆大的绿火俄然燃了起来。她伸手出来，分出一丛绿火，交给了桥姬。
右手拿桨的女童应和着，也嘻嘻笑着：“大板，大板，你说我们要不要奉告鸨母婆呀？”
桥姬笑了，她再次拜谢，柔声道：“多谢储君。”
师秦差点栽到水里去，他很想说你方才不但仅是吃了一碗鸭血粉丝汤，你还吃了三屉包子，莫非你把那三屉包子给忘了吗？
赵小猫哼了一声，扭过甚，说道：“没在等他，也不下水，他固然是在水里，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宇说道：“我是妖，只如果妖，不管善恶，都会信守信誉。我们既然商定过，那我必然会守约。”
离桥面近了，师秦才看清它的全貌。
“金陵城，古渡东，第三道沟渠，桃叶下，江水分流处，便是黑鳞鲛的住处。”
赵小猫抬手，表示他别出声。
“我在。”
赵小猫欲要迈步，桥姬娇声道：“客人若要拜访黑鳞鲛的住处，桃叶下江水分流出便是，如果想见到黑鳞鲛，不如去渡口等着。”
姜宇道：“我晓得。但我决定明天给你，子时一到，水道开启后，我就会分开金陵到别处去，我想在分开之前，把鳞片给你。”
师秦拿脱手机，翻开灯照着湖面，问道：“你在等姜宇呈现吗？”
师秦接过她的手机，问道：“你要下水？”
赵小猫嘴角微撇，懒懒道：“你要去水底，现在直接跳下去就行，那里用得着门。”
她走至桥上，望着下方的古城，环顾一圈，开口问道：“桥姬可在？”
赵小猫轻声道：“千年未变……是金陵古渡的味道，引渡妖来了。”
引渡妖的金色眼睛睁大了些：“阴司梭巡使？为何你的身上不见涓滴气味？”
赵小猫取出口袋里的手机，交给师秦，说道：“你在岸边等我，不要乱动，不要乱跑。”
赵小猫道：“今晚子时，封闭统统水道关隘，今晚的金陵渡只许进不准出。”
不一会儿，夜雾中缓缓走来一执伞美人，红衣曳地，脚踝上系着红绳，长发松垮挽在头顶，发间缀着七颗莹润的珍珠。
风再次吹来时，闻到的不再是水的味道，而是一种甜腻绵长的气味。
半个小时后，安静的湖面终究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