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过来打搅,萧剑扬耳根清净了,他持续喝酒,边喝边低声说:“对不起,爸,我一向在骗你……我不是甚么窥伺兵,连窥伺连的门都没有进过。信赖你也看出来了吧?但你一向没有问,我也不敢对你说……我们父子的脾气还真是别扭,你不问我就不说,你不说我就不问,乃至于你只晓得我去从戎了,却不晓得我到底是在甚么军队从戎的。”
汽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公墓。这里松柏常青,环境清幽,一排排墓碑整齐摆列,经常有死者家眷过来扫墓,祭奠亡者。这是死者的长眠之所,生者的悲伤地,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哀痛的回想。陈虎把萧剑扬拽下车,超出一排排墓碑,在一座墓碑前停下,将他向前一推,厉声喝:“看看吧,这就是你父亲的墓!跪下向他认错,看他会不会谅解你!”
悲哀至极的哭声终究从他喉咙里发了出来,眼泪喷涌而出。
宁夏看着萧剑扬,神情更加的忧愁,对陈虎说:“他的状况……很不对劲啊!”
宁夏叹了一口气,由丈夫拉着走向轿车。轿车开动了,她仍然从车窗探出头来,看着萧剑扬,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一瓶茅台几口喝完,他顺手将酒瓶一扔,又翻开一瓶,指着墓碑笑:“爸,你如何不喝?你喝啊,你的老战友送的,不要钱的!”
“但是现在……”
陈虎打断:“就让他陪老班长好好说说话吧,我们在这里只能是添乱!”
心口好痛,像是有无数把小刀正在剜着他的心,一小块一小块的剜,把他的心剜得零琐细碎,这类痛苦遍及满身,他落空了内心强大的支撑,也落空了仅存的英勇与力量,只剩下这痛苦与孤傲,让贰内心扯破,凸起下去,将统统吸入,狠狠噬咬,撕成碎片,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