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宫砂是查验女子纯洁的一种标记,袁乐瑶算错了她一个堂堂公主竟敢在大厅广众之下露脱手臂。她恨得牙根疼现在也得忍了。怪只怪她太轻敌。
“皇上思虑的天然比臣妾全面。可送亲路上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虽说只是一夜未归,但皇室庄严不容轻渎。”南后袁乐瑶声音狠戾,话未说透,却句句说中关键,言外之意无人不懂。
“怡姝公主想说甚么?”皇后语气陡峭,眼底愠怒泄漏了她的情感。
“你这是何意?”南后先声夺人,手中酒杯狠狠砸在地上。凌采薇身后的两个宫女赶紧扑过来,把她的手臂按下去,衣袖也拉到手腕处,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她心中嗤笑,目标已经达成,莫非她还要不嫌累不嫌羞的持续举动手臂让别人乱看吗?她偷偷瞄了眼远处的太子,他也正看着她。他是笑着的。她内心偷偷长叹一口气。只要太子不指责她,管他别人如何说。
“捂上你的狗眼。”南荣烈想不到怡姝会刚烈到近乎偏执,实在她不出此下策,他也会安排人在女眷面前为她验身以证明净。他看着她高高举起的手臂,在靠近肘窝处一颗鲜红的守宫砂收回刺眼的光芒,暖和着南荣烈的目光,却刺伤了南后的双目。
“怡姝公主不必多礼。朕最喜好主持公道。皇后……”南帝又拾起皇后的手摩挲:“怡姝公主是卫国天子的掌上明珠,为了抵抗秦国日趋强大,南卫两国联婚,卫皇把他最敬爱的女儿嫁给太子,可见其诚意。如若我们北国怠慢人家,不但让卫国寒心,天下人也会嘲笑我们失了大国风采。”南帝铺叙了一堆大事理,不过是想让皇后给个解释。
凌采薇明显还没有适应俄然逆转的情势,犹疑得用目光去太子那找寻答案。
四两在南荣烈身后尖叫一声,“爷,太子妃疯了。”
“南后放心,我父皇只会为我被人歪曲没法自保而难过,不会因为他的女儿自证明净难过。不知我说的对不对,皇上?”她用心称袁乐瑶为南后,而称南帝为皇上,明显是站明态度,以求庇护,这不是明智之举,倒是当下必定之招。
大臣们见南后都允了,水到渠成的溜须拍马哪能错过,个人表态此时是拜堂结婚的良辰谷旦,是双喜临门的大功德。
她摆脱一向在摆布两边扶着她的宫女,上前一步,撸起左边衣袖,一节纤细白润如玉的小臂揭示在世人面前。大厅上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