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皱起眉头,小声道:“夫人是撞胡涂了吗?奴婢是小青。”
谁找她?
凤宁看这屋里环境,这些管事下人们的面孔,确切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大夫都没法下结论,还她个明净,这让凤宁很无法。但她终究吃上了饭。填饱了肚子,她感觉舒畅多了。喝了一碗苦哈哈的药后,她躺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又睡了畴昔。
她再动了动,把身子侧过来细心察看。房间里靠窗摆了个四方小案,案上铜镜梳子胭脂盒金饰盒放得整齐。贴墙有个大立柜,柜顶放着些女儿家的杂物玩意。这里一看便知是间女子内室。
“是啊,是撞坏了。”她安然承认。
陈大夫终究仓促跑了来,他查抄了凤宁头上的伤,确认外伤已有好转,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这一撞撞坏脑筋,得了臆症,他倒是不敢妄下诊断。这病得古里古怪,甚是少见,他哪能说三夫人是装的?可她若不是装的,又如何解释她异于平常的表示?
余嬷嬷冷道:“都城龙府。”
她想不起来。
讽刺她啊。凤宁直视着余嬷嬷的目光,悄悄思考着。
东西?甚么东西?
装得还挺像。余嬷嬷不筹算答。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三夫人又要耍甚么狡计?
这时候那丫头已经走到床边,见她醒着,便道:“夫人醒了?”
她答不上话来,疼痛分离了她的重视力,她头上仿佛还在流血。她尽力眨了眨眼睛,想看清面前这个男人,却只能看到恍惚的表面。
大师一愣,这不是正跟余嬷嬷对证装傻的题目吗?如何惦记起镜子了?
她头另有些晕,干脆不瞎想了,闭了眼靠在床头歇息。过了好半天听到屋别传来好些人的脚步声,原觉得是那陈大夫到了,可睁眼一瞧,倒是来了个老妇人,带着四五个丫头。一群人前呼后拥地闯了出去。
远处仿佛传来了声响,她耳里嗡嗡的,听不清。阿谁在她身上翻找摸索的男人倒是听到了,他行动一僵,起家一闪,跑开了。
凤宁问小青。小青只说二爷在忙,三爷也忙,大爷不在家,铁管事在忙,余嬷嬷也忙,统统人都在忙。
屋子正中摆着张圆桌,桌上只要一个圆木托盘,托盘上摆着只茶壶,四个杯子倒扣放着。桌下是四把椅子,有一把拉到了桌外。看来之前有人在这坐着,椅子充公表示此人很快会再返来,桌上没摆茶表示此人该是仆人之辈。
老妇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睬她。
“那我相公在那边?我想见他。”
“你撞了头。”余嬷嬷嘲笑一声,“这一撞便撞傻了脑筋,真亏夫人想得出来。”
凤宁很想长叹一声,忍住了,但没忍住话:“陈大夫才晓得我相公去处?”
小青吃惊得张大嘴,结巴了,“夫,夫人,这是脑筋撞坏了,不记事了吗?”
“那是我相公死了吗?”以是小青一向说的是二爷二爷,莫非三爷早不在了?
她还真是敢问。此次余嬷嬷终究答了:“如许的事,夫人确是干得出来的。”
余嬷嬷站在床边冷冷地盯着她看。凤宁闭上眼,等那阵痛苦畴昔,想想又问:“我相公呢?”这个题目能够问吧,这与她装不装傻没干系吧?
看来还真有隐密啊。她这个“夫人”怎地这般惨痛,受了伤也无人体贴。她用力想着“二爷”、“铁总管”这两人的名字,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罢了罢了,不想了。这般下去毕竟是瞒不住的,她干脆问那丫头:“你叫何名字?”
自凤宁醒来后,连续数日,除了小青在一旁照顾外,再无人来看望过她。就连阿谁峻厉的余嬷嬷也未曾再呈现。
她饮了水,舒畅些了。当真看了看那丫头,用力想啊想,可甚么都想不起来。她干脆忍着头疼撑坐起来。这一坐起便晃了一晃,满身乏力,还晕得很。丫头上前扶她靠在床头,也没拿个软垫子给她垫着,做完了退了一步,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