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门前,莫日根还特地朝陆许问道。
陆许刹时满身一僵,但是莫日根却没有咬下去,只是以犬齿虚虚一咬,便改结婚吻,在他脖上悄悄地亲了下。随之他顺着陆许脖颈,迟缓地亲上他的耳朵,再亲到他的侧脸,陆许转过侧脸来,眼中带着惊奇。
“你真都雅。”陆许说,“你还没亲过我呢。”
“这场交兵打打停停,足有百年之久。”莫日根低头检视弓弦,说,“阿克浑在沃伦湖畔,曾一度归于唐,族中男人到得十六岁,便将插手唐军,共御突厥。但在我六岁那年,突厥来袭,唐军为保全气力,竟不顾族人死活,强行撤出阿克浑部一带。”
顷刻莫日根展开双眼,吼怒一声,将陆许从背后一掀,掀了下来,陆许已神采惨白,浸在水中已堵塞,再无气味,莫日根顿时将他抱到池畔,按着他口鼻,猛力按压他的胸膛,再往他口中度气。
莫日根沉默地看着外头,骄阳之下,陆许侧过甚,打量莫日根,微浅笑了起来。
“如何这么久才来?”陆许在身后开口道。
鸿俊没有来,莫日根要杀的也不是他,从这个角度,恰刚好能窥见并对准大慈恩寺门外,台阶上的高台。高台上两张榻,别离属于即将来到的李隆基与杨贵妃。
莫日根沉吟半晌,带着戾气谛视陆许,半晌后,他放下踩在窗台上一脚,如陆许般撑着窗台,稍稍伏身下来,靠近陆许。
这下已远远超出了陆许的料想,他第一个动机就是,糟了!魔气还在!他本能地抽身而退,还是必须找到李景珑!
“唐军要在我们身上报他们的将士战死之仇,更因为沃伦湖畔是计谋要地,交来回回地拉锯,他们守不住,为了制止突厥在此处获得计谋补给,杀光今后,一把火……全烧掉。”
“贞观年间。”莫日根入迷地说,“契丹酋长李尽忠反唐,室韦亲唐,两边堕入比年交兵,阿克浑部受突厥、契丹等部裹挟,不得不与唐间断联络……”
苍狼则站在湖畔,与牡鹿遥遥对视。
“你脱手就是。”陆许说,“我毫不禁止。”
他悄悄吻了下陆许的脖侧,因而,陆许的伤口缓慢地愈合了,留下一个淡淡的红色印痕。
“我会去。”苍狼答道。
“叫我甚么?”莫日根在陆许耳畔低声道。两人满身衣服早已湿透,肌肉透过薄薄的夏天绸衣贴在一起,在这热气氤氲的混堂中,陆许没想到莫日根竟是如此直截了当,莫日根宽广的胸膛、结实有力的肩背与手臂,却让他沉沦不已。莫日根就像狼一样撕扯着陆许的武袍,陆许挣扎不过他,两手手腕直接被他一只手锁着,不到半晌便束手就擒。
莫日根顿时满脸通红,四周找布巾擦拭,喊道:“陆许!陆许!”
“这导致了突厥袭来,而族中女子被突厥人蹂|躏……族中被洗劫……突厥人爱好抓室韦与契丹小孩儿归去,练习为死士,充当前锋抵挡唐军。一旦被带走,便是有去无回。我娘为了保我性命,让我藏在床底下,与突厥百长做了个买卖……”
陆许不晓得莫日根只是逗他还是当真的。
“滚,不要再跟。”莫日根冷冷道。
“我将在这湖畔转生。”苍狼嘶哑的声音答道。
“只要巴掌吗?”莫日根又说。
“厥后突厥人走了,我们朝室韦求援。”莫日根又说,“室韦人来了,本想帮手我们保卫村落,但唐军随后赶到,动手杀光了部中族人,烧掉了统统的领地。”
“那天看了鸿俊的梦。”陆许头也不回地说,“我便感觉,人与人了解、相处,也老是些鸡零狗碎的平常小事儿。要那么波澜壮阔做甚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