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统领!”狐妖说道,“佛家常言,人有好生之德,你放了我,这平生我哪怕衔环结草,也会报你这恩典。还记得你我了解时,我朝你说过的那故事么?”
紧接着就如那夜普通,空中隆起,鳌鱼带着飞刀,快速朝城北冲去。
晋云走出一步,却不住踉跄,飞獒见其受伤,便一拢袖,将她抱在怀里。左手释出妖力,源源不断注入她的头顶,为她疗伤。晋云的神采方渐渐规复了些许人色。
鸿俊一手握着碧玉孔雀翎,扛起五色神光,另一手则剑指疾挥,飞刀如同流星般轮番射向那鳌鱼。阿泰连挥三下折扇,被注入电光、冰霜与飞沙的三道龙卷惊天动地卷起。
驱魔司世人加快脚步,追在那鳌鱼身后,鸿俊为了找回第一把飞刀,此次毫不能再让它逃脱了,当即甩出钩索,飞身上了屋檐,莫日根跟着跃起,跟在鸿俊身后。
胡升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笼门大开,一名女子身上带伤,神采惨白,恰是晋云,含泪将胡升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低声道:“胡统领,当真对不起……我也不想……”
“想建功想疯了!明儿我也带条狗……”
“竟然还陪出豪情来了。”那黑衣男人阴恻恻道。
“彻夜以后便远走高飞,再不待在长安。”飞獒随口答道,“来日待你我修炼后,再返来为你的姐妹们报仇。”
房外,莫日根与阿泰都闻声了,正要上前时,李景珑却站在院内,朝两人表示,不要出来,没干系。
那一下惊天动地,收回一声巨响,琴砸下去的刹时,如同有微弱音波炸开,近三丈高大的鳌鱼被拍得轰然坠向城墙,轰然砸出无数飞砖,霹雷一声坠向城外!
晋云倏然听出了言外之意,惊道:“他们让你来杀我?”
是时飞獒搂着晋云,已推开房门,迈出一步——
“就凭你?”阿泰嘲笑一声。
高山爆起一阵龙卷,卷着飞獒释出的水汽构成一道飓风,朝飞獒身上狠狠一撞,巨响声中,胡升房间的门窗全数被摧垮,莫日根连珠箭发,三箭直取飞獒身躯。飞獒却在半空中变幻为巨鱼,李景珑喝道:“鸿俊!飞刀!”
世人策马在大明宫前停下,李景珑忧心忡忡,眉头拧成一个结,剑身光芒已趋于稳定——那妖怪进了大明宫内。
短短半晌,龙武军全军已闻声了这声音,纷繁举起火把,李景珑吼道:“追!此次不能再让它逃脱了!”
“辛苦弟兄们了,待此次案子查完。”李景珑说,“总得让大伙儿好好歇息下,找个处所,给你们乐一乐。”
鳌鱼撞上五色神光的顷刻,气劲发作,将它朝后直摧而去!
“我姐妹三人,曾在信阳修炼。”那小狐狸稍靠近了笼边,低声道,“只是我想见见这尘凡,大姐、二姐便带着我上长安来。我们从不害人,无依无靠,只能委身平康里,没想到哪怕是如此,李景珑仍不肯放过……”
时价深夜,守门卫兵还在津津乐道本日的长安趣事。
那鳌鱼鲜明绕开了皇宫,带着一把飞刀冲往城北,鸿俊大喊道:“它要出城!得出空中了!”
说毕,阿泰抡起那把巴尔巴特琴,朝鳌鱼狠狠一砸。
李景珑:“……”
驱魔司现在已养成了午觉睡到傍晚,夜间行动的风俗,正所谓日夜倒置,长生不老,大伙儿白日里尽是呵欠连天,包含鸿俊在内,每到二更时,反而精力百倍。
胡升深吸一口气,总算平静下来,狐妖这么一说,他便想起,三年前初识晋云,乃是盂兰盆节在曲水桥下放灯之夜。那夜晋云便朝他讲了一个狐妖与墨客的故事,粗心是才子才子,却因人妖殊途,终究不得不被拆散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