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天我见你的第一面。”杨贵妃揉揉眉心，说，“就感觉小郎君你这笑容，忒熟，可一时半会儿总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贵妇颤声道：“你早已晓得他们的打算，为了不被牵涉出来，你竟是……丢弃了我统统的子孙们！”
“伊思艾的先人，室韦人，裘家世子，外加一名毫没法力的凡人……”
“你是道家的？”李隆基问道。
贵妇不住喘气，双目收回红光，眼中几近要溢出血来，喘气道：“我要为它们复仇……”
杨玉环与李隆基都是笑了起来，李隆基自言自语道：“那倒是的。”
李隆基先是召见阿泰，倒是出乎世人料想，李景珑便朝阿泰点点头，鼓励地一笑，阿泰长叹一口气，脱了靴子迈入殿中。杨贵妃又传出旨来，让剩下的人在金花落外赏花饮茶等待。
“撤除他很简朴。”男人在贵妇耳畔低声道，“但人间天子已起了警戒之心，你若令天魔早早透露……”
李隆基说道：“恩仇情仇，皆可忘怀，此等神药，想必人间罕见，也能解人苦痛，当真奇妙。”
“泰格拉乃是祆教圣子。”李隆基笑道，“常日里若打起来，不就各自请各自的神了？倒也希奇。”
男人与贵妇站在兴庆宫深处的暗影中，落日西下，二人拖长的身影如同狰狞的、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们有缘吧？”鸿俊说。
饭后用茶时，李隆基又行传唤，世人便洗过手，掠过脸，来到一处名唤金花落的雅殿前。
“快下去……像甚么模样？”
“我倒是感觉，那少年身份最是奥秘，也非常蹊跷。”
鸿俊点点头，还想开口讨点吃的，李景珑顿时以手肘捅了下他，意义是见好就收，别再要东西了。
“那是甚么？”杨玉环道，“如何这么多银子？”
李隆基握住了杨玉环的手，杨玉环问到此处，忍不住抬眼看李隆基。
“那么有甚么药，是能让人延年益寿的呢？”杨玉环又柔声问道。
“没有么？”杨玉环问。
杨玉环嗔道：“谁晓得呢？”
“凡人生而为人，可比浑浑噩噩、灵智未开的妖怪好多了。”鸿俊答道，“龟年千年，龟寿万年，六合万物，各有各的缘法，强求不来。”
鸿俊收回瞻仰的视野，直视杨玉环与李隆基，笑道：“但我感觉，偶然循环转世是种长生；偶然涅槃也是种长生，这一世分开的人，何尝不会下辈子再遇见，人间没有甚么是永久不灭的，也就是缘法了。”
“对。”李景珑被这么一提示，顿时笑了起来讲，“弟兄们辛苦了。”
李景珑接口道：“想来让人与龟更调，整天在烂泥里爬来爬去过一辈子，想必凡人也是不肯意的。”
李景珑的声音在现在和顺了很多，几次挠着那小狐狸的下巴。
“我倒是考考你，猜猜看我们现在去哪儿？”李景珑正色道。
李隆基笑了起来，说：“罢啦，不想了，孔鸿俊，你是个有灵性的孩子。”
“你还是对你的剑好点儿。”裘永思说，“又不是烧火棍。”
“六合之间，有甚么是长生不死的？”杨玉环问道。
世人又笑了起来，李景珑答道：“臣惶恐。”
世人便纷繁施礼，各自退下，李隆基与杨玉环回身进入兴庆宫后殿。李景珑晓得本日之事对其震惊太大，天子一时半会儿还未曾想清楚，须得给他点时候。便抽出剑，翻看被烧死的狐妖尸身。
“好吧。”鸿俊也笑了起来。
李景珑：“……”
“结案了吧这就？”裘永思提示道。
御从搬上矮榻，李景珑与鸿俊坐了，又上得茶来，李隆基开口道：“景珑此次立下大功，想朕如何赏你，开口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