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景珑震惊道，“觐见鹿神是何意？”
“恰是。”刘非点头道，“说也奇特，雅丹将军陵入口埋没，不知他们是如何找出去……”
“我去看看药。”鸿俊答道，并起家拜别。
说着李景珑收聪明剑, 摊手, 鸿俊便将陌刀交到他手中, 李景珑左手祭心灯一闪, 鬼王便一声吼怒，害怕地侧过甚，不敢直视光芒。紧接着李景珑手腕偏转，“叮叮”几声，斩断鬼王满身束缚，鬼王一个踉跄，几乎栽在两人面前。
刘非漫不经心，稍举起碗，又到：“冥昭瞢暗，谁能极？”
校场上，兵士们惶恐大喊。
是时乌云在风里散开，现出天涯一轮明月，腊月十五，满月银光洒向大地。
他的声音降落嘶哑，只在说话时, 胸腔才有起伏。鸿俊说：“放了他罢。”
李景珑一怔，刘非沉吟，说：“叫甚么来着，一时候竟是忘了……姓李，仿佛是叫李广，对，李广！”
“我生前虽是王，身后却已不再是战死尸鬼的王，你唤我刘非也成，将军也一样。”刘非答道，“真正的王，另有其人。”
“既是甜睡，便需做梦。”刘非说道，“穿越梦中主宰，乃是万古以来，丛林与草原、戈壁中天然孕生出的鹿神。”
“行尸走肉，也总得喝水。”刘非随口道，“不然干得太快。”
莫日根连续数日并未进食，鸿俊忙去找人要吃的，这时将军府外已乱成一团，哥舒翰醒了，又有快马前来传讯，秦亮及节度副使王伦俱已病愈，李景珑为避费事，便发起挪到侧院去围炉，又传吃食。
“恰是。”刘非答道。
李景珑便叮咛人上了酒来，朝刘非斟了，说：“我陪你喝，鸿俊不能喝。”
刘非点了点头，这时候鸿俊才完整松了口气。
“解开我的锁链。”鬼王沉声答道, “你才有资格与我说话。”
刘非喝了口酒，谛视李景珑，喃喃道：“人生百年，终有一死，何必如此固执？”
刘非掐指算来算去，算不清楚，只得摆摆手，不去想他，又说：“若无战乱，我们便都在棺中甜睡，唯十年一醒，立冬之夜，将分开雅丹，展转过阳关、玉门关，以防有匈奴为患。”
说毕起家，有兵士镇静冲来，喊道：“不好了！大将礼服了那药以后，就、就……”
已停下呼吸的莫日根蓦地展开双眼，如被惊醒般狠恶喘气！
不半晌，兵士抬入满满一缸水，刘非借了鸿俊飞刀，挽起胳膊，朝手臂上一钉，划出一道口儿。伤口内如胶树普通，排泄满盈着黑雾的墨玄色血液，滴入缸中，一滴出来，便将整缸水染成乌黑。
“不碍事。”刘非走到门外。
莫日根沉声道：“白鹿？”
“你又是甚么妖怪？”刘非侧头打量鸿俊，眼中带着些许惊奇，问道，“凤凰？”
“醒了！醒了！”
再朝大地一弹。
“朝觐何解？”李景珑皱眉道，“为何要去莫高窟？”
刘非以针线缝上伤口，最后打结时不便，鸿俊便接过，亲手为他打好结。
“妖王不是死了么？！”鸿俊难以置信道。
“活过来了！”
“咄咄逼人的是你。”李景珑沉声道，“你的军队横扫塞外，多么威风？只不知害很多少百姓流浪失所，家破人亡！”
莫日根的呼吸一窒，仿佛想到了甚么。
鸿俊还未问出口，李景珑却道：“既保护长城与玉门关外，为何又攻打塞内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