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巨响,山峦上亭台坍塌,鸿俊再次昏倒,倒了下去。
“是不是?”鸿俊喘气道, “你答复我!”
“天魔复不复活,关我何事?”重明起家,走下王座,径直走到青雄身前,几近与他鼻梁贴着,冷酷谛视他。
“不必如此?”重明沉声道,“当初是你一力主张,令他下山去,来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魔气未除,反而变得更重!更上得曜金宫来,一身戾气!”
云雾散尽,重明与青雄站在林内,当年青雄授予李景珑一套拳法,他是记得的,忙朝二人抱拳躬身施礼。抬眼打量重明时,见其面上似有怒意,且青雄也较着地神采不善,李景珑不见鸿俊,心中便道这下多数有费事。
李景珑:“!!!”
重明更是暴躁,吼道:“我不会让他再分开曜金宫半步――!”
“是的。”青雄没有再瞒着他,说,“你与李景珑的影象,都是被我所封印……因为我不想你再带着苦痛活下去。心灯是鲲神给我的,他说‘解铃仍需系铃人’,我便模糊有了预感。也许回长安时,你会遇见李景珑。却未料心灯会阴错阳差,进了他的体内。”
顷刻间背后一道飞火狂卷,凤凰在那金火中现身,一声长鸣,重明抖开几可遮天的凤凰之翼,喝道:“破!”旋即双手引领火羽,往中心一收,千万火羽全数贴上了鸿俊身躯,烧成一团火球,将魔气全数逼回了他的体内!
“千万执念所生,不过存亡。”青雄喃喃解释道,“妖也好,人也罢,众生灵魂,俱是这苍茫六合间,碌碌来往的过客。生老病死,七情六欲,不过是路上的风景。勘破存亡后,便无执念,也再偶然魔。心魔不生,天魔不现。记着了?”
青雄走进正殿,打量重明。
“部下包涵!”青雄刹时喊道。
顷刻间鸿俊一阵天旋地转,呼吸困难,重明打量他的面貌,说:“青雄带你上曜金宫的第一天,我本不想留你性命。”
“戾气又是甚么?”小鸿俊又问。
他要伸手去擦拭,而那符咒却恰刚好就在他背心正中心,两手不管如何都摸不到之处。他挣扎着到厅内柱子上,回身以背脊蹭亭柱,蹭得炽热疼痛,符文则始终蹭不掉。
鸿俊的呼吸顿时窒住了,青雄抬起左掌,掌中收回温润的白光。
好久后,青雄神采凝重,点了点头,眼中俱是不忍之色。
鸿俊反问道:“李景珑呢?”
“走了。”青雄说,“我们奉告他,让他别再等你,回长安去。”
光芒一闪,大鹏鸟身形收拢,化作青宏伟岸身躯,落下时踏上亭台栏座,躬身蹲下,目不转睛地打量鸿俊,眼中似有怜悯之色。
鸿俊刚要分开,重明手中却轰然迸收回橙红色的千万缕强光,缠住他的满身,鸿俊吼怒道:“放开我!”
“不过如此。”重明冷冷道,转成分开。
青雄眼望重明,重明却冷冷道:“不必了,你这就下山去罢。今后,你与曜金宫再无干系。”
“六合一逆旅,同悲万古尘……封!”
他拖着链子,朝孤峰外望,远方的曜金宫成为一个小斑点,而山下则被云海粉饰,困着本身的山岳如同石柱。相较曜金宫,两地仿佛差未几高,哪怕没有链子拴着,也底子逃不出去,强行跳下,只要粉身碎骨。
重明以强光缠绕鸿俊,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推到殿角,双目绽放金黄光芒,声音变得沉厚如天音震惊。
“但我问心有愧。”重明又道,“孔宣因我而死,今后才收留了你。”
鸿俊从背脊涌起一股寒意,直涌到头皮。
“走罢。”青雄答道,“归去长安,还是做你的驱魔师。”
“放开我――!”鸿俊不竭挣扎,青雄左掌中却光芒万道,白光循着他的额头,朝他赤|裸的上身、腰际,在满身飞速流淌,鸿俊抬起双手,紧紧抓住青雄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