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微微一笑,说道:“请姜大哥前面带路。”姜胜吾点点头,说道:“此处地下另有诸多埋没处所,凡是徐家堡与人结有私怨,便设法掳来囚鄙人面,少则数日,多则数年不见天日,不明不白丧命于此者亦不在少数。数年前我便是被关押在在此,想必令姊亦不例外。”苏执又惊又怒,低声道:“徐家堡私设囚室关押良民,如此没法无天,莫非官府都视同不见么?”姜胜吾面现难堪之色,叹了口气道:“徐家堡家局势大,财力薄弱,官府亦拿他没有体例。陆公子少言,以免遭人发觉。”苏执按压着肝火,更加担忧起陆离的安危,幸亏徐家堡此时四周静悄悄的,苏执虽心中感觉有些奇特,却也没有多想,只顾跟着姜胜吾沿着山崖在诸处房屋后转来转去。
因而苏执便躲到暗处,只听姜胜吾的脚步声垂垂消逝,过了半晌,又听到开门关门的吱呀声,仿佛有几声轻言碎语传来,想必是内里被囚困的人在与姜胜吾说话,然后却又归于沉寂,再无声响传来。转眼一炷香工夫畴昔,姜胜吾却始终未见返回,苏执躲在暗处坐立不安,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他耐着性子又等了半晌,既不见姜胜吾身影,也未闻内里有呼喊打斗之声。苏执更加烦躁,暗道:姜大哥先前虽交代不成擅闯,但我怎能就此舍他而去,纵使救不得陆姐姐,也不成令姜大哥再陷囫囵。何况倘若徐家堡发明有人偷入隧道,定将严加防备,本身再要出去便难上加难了,火线便是龙潭虎穴,也须得闯他一闯了。
当下苏执主张已定,便壮起胆气复又前行。刚迈入房中,但觉一股热浪劈面扑来。贰心下迷惑,按说此处深切地下,又吸纳山间的清冷,理应非常阴冷才对,却不知为何反而炙热难当,莫非是徐家堡之人在这儿设下了甚么短长的构造?苏执不敢掉以轻心,横剑当胸,徐行而行,剑尖在炙热的氛围中竟冒出丝丝白气。苏执谨慎翼翼地穿过房间,倒是一间非常宽广的房间,长宽三四丈不足,三面墙壁各有一扇紧闭的铁门。房间的四周每隔一丈便点着盏油灯,固然如此,房中并不显得各位敞亮。苏执方才走了几步,模糊听到有轰鸣声传来,贰心下一紧,转头四下看去,未见有人影出没,唯见两旁油灯上不时升起细细的青烟,火光摇摆,将他的身影零寥落落地投射开来,苏执顿觉场面有几分诡异。他将真气贯穿于剑身,低声叫道:“陆姐姐!”
姜胜吾领着苏执没有进入邓州城,却沿着护城河,绕着城墙转了大半圈,又分开城池数里以外,继而转上一座山岥,苏执跟着他在林间穿行,心中却大是奇特:徐家堡怎生这般偏僻?是了,那左天佑毕竟行的是犯警的勾引,若不是这般僻静的处所,也不会领着曵罗河的人马在此落脚。当下苏执也未几问,尽管跟着姜胜吾飞速前行,二人在山上绕了半柱香工夫,姜胜吾领着他来到一处峻峭的山壁之上,指着上面一处院落说道:“那边便是徐家堡了!”苏执打量着那处院落,心中呯呯直跳。但见山上面阵势平坦,四周皆是高约十丈的峻峭山壁,应是由野生硬生生地从山体中挖槽出一块数十丈见方的高山来,院落的房屋气势古朴,依四周山壁而建,全部徐家堡仿佛镶嵌在这山中,有一条两骑宽的山路进入堡中,除此以外,进入徐家堡便别无他途,虽与邓州城不过里余,但如此坐落,应与外界并无多少来往。苏执起先还觉得徐家堡定然防备森严,哪只四下看去却并未见一人在外。此景自是大大出乎苏执料想,浑没想到这横行邓州城的徐家堡竟低调地隐与城外的山中。
苏执冷冷说道:“还不快滚?”四人握着半截兵刃吓得面如土色,听得?33??执此话,如得大赦,纷繁捧首鼠窜而去。苏执扶着姜胜吾坐下,体贴肠问道:“姜大哥没事吧?”姜胜吾摇点头道:“多谢陆公子脱手互助。”苏执气道:“这些家伙如此猖獗,倒是从那里来的?”姜胜吾叹了口气,说道:“便是徐家堡的人。”苏执一惊,昂首早已不见人影,心下颇悔方才等闲便放走了四人。苏执道:“徐家堡在邓州竟如此没法无天么?”姜胜吾嘿嘿一笑,并不作答,仿佛这徐家堡之人作威作福已不敷为奇。苏执想到陆离为贺兰山、言达师所擒,这徐家堡之人又如此目无国法,那剑神薛越之虽曾答允要护得陆离全面,但毕竟是身陷险境,只怕凶多吉少。想到此节,苏执更是心中大急,双手连连搓着,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