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胜吾大怒,当即拍案而起,指着那四人喝道:“胆小狂徒,休得无礼!”那四人叫了声“好家伙!”霍地跳将起来。苏执顾虑陆离,实不肯多肇事端,临时端坐未动。
苏执顾虑陆离安危,自是心急如焚。本日是中秋余节,天上却阴云密布,只零零散散地可见几颗星斗在夜空中忽隐忽现。苏执慌不择路,这一番奔驰不知过了多久,亦不知到了那边,只觉垂垂的不闻水响,高大的树木在两旁飞速发展,竟是离了湍水河边,登上了一处被参天大树覆盖的山顶,苏执放眼望去,模糊见远处有灯火闪动,想必火线便是到邓州城了,他正待跃马下山,胯下健马却前蹄一软,跪地扑倒,鼻中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苏执心道,此番连夜飞奔,少说也赶了三四百里路,人固不困,马亦难支,不如临时在此养精蓄锐,待到天明之时再去寻那徐家堡。他计画已定,当即翻身下来,将马系在一旁的大树上,本身则端坐运功。
姜胜吾赞道:“当真好剑!”说罢将剑交还苏执。苏执收剑入鞘,笑道:“姜大哥亦识得宝剑。”姜胜吾道:“陆公子岂不闻邓师铸剑的典故呼?邓州乃是造剑之乡,虽小童亦知铸剑之道。”苏执一愣,恍然记起太史公曾云:“邓师、宛冯、龙渊、太阿,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本来本身本日竟到了邓师故里。”当下躬身赔罪道:“小弟见地短浅,姜大哥勿要见怪。”
苏执先前纵马驱除之时并不知倦怠,现在临时安设下来了,方觉浑身高低酸疼难当。苏履行功半晌,体内真气快速盈满,他得意宇文濯传功以后,四肢百骸经常有内力奔腾,便常常运起宫知名教习的内功心法,令师父的修为为己所用。宫知名曾说那心法口诀分为气决和心经,在他的悉心指导之下,苏执早已将气决修习结束,但宇文濯数十年的修为多么微弱?苏执只依气决引流,始终感觉那股真气上至百汇、下至涌泉之时便戛但是止,师父的内力修为虽大部为己所用,但终是未曾融会贯穿。幸亏苏执为人谦恭谨慎,凡事无可无不成,倒也并不急功近利,每有闲暇时便循序渐学习习心经。他自内力大进并习成拨云剑法第十六招以来,武功表情早已非同凡人,自知只须好学不辍,终有大功胜利之时,彼时本身的武功修为自又是另一番气象。
过了半晌,苏执垂垂沉着下来,方才细心机了下思路,恍然记起那两名黑衣人曾说左天佑令言达师、贺兰山前去八里岗的徐家堡议事,估计便是宫伯伯起初所说的会晤之处。想到此处,苏执心中稍定,当即跃身而起。先前陆离所乘的健马脖颈折断,早已死于非命,而本身的那匹马正在河边落拓地吃着水草。苏执快步走到河边,翻身上马,心中默祷道:“马儿啊,快些助我救陆姐姐去也。”那马似有灵性,苏执刚坐上马背,便一声嘶鸣跃登陆来,沿着湍水南岸往邓州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