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苏执心念电转,暗叫一声不好!本来苏执只觉四周氛围炎热,烟雾呛鼻,陆离将他拉到绝壁边指着上面,苏执顿时大惊失容,此时天气已明,只见山脚围着石柱一周燃起了熊熊大火,四周十多小我尚在不断地来回搬运庞大的树木丢进火中,火势越来越大,火苗窜起数丈之高,那些树木湿气未尽,更是热浪逼人,浓烟滚滚,刚好并无半点风来,浓烟便径直升上峰顶。苏执见状大是惶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普通不知如何是好,陆离显是也未曾推测对方竟出此战略,只差一点便要放火烧山了,一时也是无计可施。又过了一柱香工夫,峰下还是火势熊熊,而烟雾却更加稠密,两人已是呼吸困难,几近要睁不开眼睛来。
陆离双目微闭,十指不时在腿上指导几下,足足过了个把时候,方才说了声“好啦”,便一跃而起。苏执大喜,体贴肠说道:“你身上有伤,再安息一会罢!”陆离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却不说话,晶莹的双眸中有两点亮光,看上去仿佛要流出净水来。苏执一怔,问道:“如何啦?”陆离回过神来,说道:“没甚么,你去安息罢,养足精力,天明以后我们便下山去了。”苏执确是极度倦怠,当下便卧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了畴昔。不知过了多久,苏执忽被陆离猛力摇醒,恍忽又听她大声叫着:“白痴,快起来!”。苏执此时已如惊弓之鸟,觉得又有曳罗河之人爬上峰顶,他脑中尚未复苏过来,便抓起家边的石块。
到了子时,陆离倚在一块大石上闭着秀目打盹,苏执虽也是深感困乏,但还是展转反侧,爹爹、雷大哥、南三弟和莫小怜等人在他脑海里一一走过,便干脆来到绝壁边上。此时轻风不起,枝叶不摇,四周一片安好,苏执对月独坐,心道:也不知爹爹如何样了?如若没有此事,现下只怕早已向莫大叔家提过亲了,想起小怜巧笑倩兮的模样,苏执更加烦躁不安,恨不得立时回到振武镖局,邀上雷大哥和南三弟去见小怜。合法此时,苏执忽闻四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似有石头滚落峰下。他经这两日的流亡,立时警悟起来,循着声响之处趴在地上朝下看去。他刚俯下身子,便与一个黑衣人脸对着脸撞在一起,那人千万没想到苏执竟在上面候着,大吃一惊,苏执也是吓得魂飞魄散,顺手拾起一块石头便朝那人头上砸去。那人双手正盼着岩壁,又是猝不及防,被苏执砸个正着,顿时惨叫一声掉落下去。苏执看动手上站着血迹的石头,心中砰砰直跳,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我杀人了么?”
过了半晌,苏执爬到陆离身边,问道:“陆姐姐,你没事罢?”陆离伏在地上不答,苏执一惊,深恐她与刚才那人比武之时遭了甚么不测,便伸手撩开陆离的长发,陆离转过甚来,水汪汪的双眼看着苏执,借着敞亮的月光,可见她柔滑的脸庞上尽是泪痕。苏执见她无恙,方才放下心来。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心中却皆是大为后怕。陆离说道:“你扶我坐起来。”苏执爬起来依言扶她坐靠在一块山石上,不料却左掌触处冰冷滑嫩,他低头一看,恰是陆离腿上的裙裾被那人撕掉了一大片,暴露乌黑的肌肤来,苏执一呆,似是闯了大祸普通不敢看陆离的脸,却又忍不住偷偷多看了那肌肤两眼。陆离轻声一笑,说道:“白痴,还看么?”苏执顿时面红耳赤,也不知陆离发觉到没有,伸出尽是肮脏手掌支支吾吾地辩白道:“我怕弄脏了陆姐姐。”陆离嫣然一笑,并不说话,苏执更是惭愧难当,赶快移开身子。想了半晌还是感觉不当,又脱下衣衫来罩在陆离腿上。陆离说道:“我腿上穴道被那人封住,须得快快解开。你去将刀拔下来,守着四周,倘若再有人上来,千万不用心慈手软。”苏铁依言而行,又朝山底遥眺望去,虽是月明之夜,只模糊见到有人影来往,却也瞧不逼真。实在上来的这三人皆已被摔成了肉酱,山下之人又不知峰顶状况,哪另有人敢徒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