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题目,秋云早有筹办,他胸有成竹的答道:“若要冒矢石,奋发士气,争战疆场,方达最好;但若要论与凉州士族敦睦,使雄师不缺粮,端木正方可胜任,但端木正的缺点在于资格浅,难以让方达马竞佩服。”
“臣领旨!”秋云答道,小黄门这时才收起傲慢,笑呵呵的上前:“大将军请起,从凉州到帝都,一起驰驱劳累,身子不知好些没有?”
秋云摸了把眼泪:“臣失态,请陛下恕罪。”
“虚惊一场?”秋云似笑非笑,含混的问:“是吗?”
“甚么死不死的,”泰定帝故作轻松:“起来吧,上那学的,动不动就跪,起来吧,起来吧。”
秋戈返来端起茶杯看了眼,将杯中茶泼去,换了云雾茶,端到秋云面前,秋云还是在看书,秋戈坐在他身边长长出口气,仿佛轻松了很多。
第二天,秋云走进雅文阁时,泰定帝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身穿衮龙袍,坐在椅子上,秋云刚跪下,泰定帝便开口了:“起来吧,别跪了。”
秋戈沉默了会点头,秋云还是不放心:“你晓得如何作吗?”
“陛下!”秋云愣了下,看着泰定帝,渐渐皱起眉头,泰定帝叹口气:“唉,我晓得你不想回朝,不想与那些家伙勾心斗角,以是这些年,你一向待在凉州,可现在,朕身子骨时好时不好,你就回朝帮帮朕,再帮朕几年,可好?”
说话间便进到屋里,屋里有一股药味,小黄门嗅了嗅,随口说:“大将军,二公子恐怕绝望了,皇上对大将军的正视举朝皆知,恐怕不会如大将军意。”
正说着,卫士出去禀告宫里来人了,秋戈赶紧出去,驿站前院,一个小黄门带着两个小寺人在前院,小黄门的神情有些不耐,秋戈赶紧上前拱手见礼。
“呵呵,自古君王就没长命的,朕本年已经五十有八,执掌朝政近三十年,在君王中排不进前十,也排得进前五十了,够了,不算短折了。”泰定帝说着,秋云眼泪忍不住便流下来,泰定帝苦笑下:“你如何也如许,见惯存亡的人,如何还跟娘们似的。”
“齐王的人不能见,藩王的人不能见,太子的人不能见。”
“回颍川?”泰定帝打断他,点头说:“那可不可,秋爱卿,你但是我朝柱石之一,回颍川,那不是让我砍断一根柱石吗,你也就别想了。”
“大将军多礼了,刚才身负圣命,不得不如此,大将军莫怪,现在圣命已毕,小的给您存候!”小黄门说着要上前见礼。
可这番造作却很值,小黄门流露的信息未几却很关头,天子对秋云的态度很好,起码比秋云判定的要强多了,不然以宫里人的夺目,不敢流露这么多;其次,与秋云判定的不异,此次他回不去了,天子要留他在朝内。
泰定帝何尝不知此害,不过,他不同意的微微点头:“三年?爱卿,你太悲观了,西部鲜卑的气力不弱,拓跋部落与其结仇,战事必将拖延,三年内,拓跋鲜卑休想克服,何况,我已经下旨给端木正,给拓跋鲜卑供应粮草,仅限本年,三年后,我们也就缓过劲来了。”
秋云冷静想了想,内心还是不敢附和,鲜卑人固然残暴好杀,但多为同种,西部鲜卑一旦认识到失利的结局,若转而投奔拓跋部落,那拓跋部落几近没有多大的丧失,气力便能敏捷扩大。
秋戈赶紧进屋,秋云正挣扎着站起来,秋戈赶紧畴昔将他扶起来,又拿了件外套给他穿上,手忙脚乱的忙活好一会,才扶着秋云出来,小黄门在院子里正不耐烦的来回踱步,看到秋云出来,才停下脚步。
“行了,”泰定帝微微点头:“这些年,你在西边辛苦了,凉州雍州能有本日安宁,爱卿居功至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