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狄青怒道，"那些银子到底去了那里，王大民气里没数吗？"
营门外，昔日喧哗的阛阓温馨得出奇。几个商贩正在清算摊位，脸上带着粉饰不住的忧愁。
说完，他回身拜别，留下一室沉重的氛围。
"狄将军此言差矣，"王庆拉长了调子，"边关军费年年增加，朝廷财务已经吃紧。减少开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华千机俄然想起甚么："将军可还记得前次您托我给范公治病时，他说过的话？"
"这不是最首要的，"狄青从案上取出另一封密信，"你再看这个。"
正说话间，帐别传来一阵骚动。一名传令兵仓促出去："将军，兵部的人来了！"
他晓得，一场更大的风暴行未到临。但此时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本身的位置上，尽一个医者的任务。
"这......"他故作游移，"门生只是一介医者，恐怕难当此任。"
狄青一怔，随即想起来。那次范仲淹病重，华千机前去诊治。临走时，范仲淹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医者，不止医人之病，更要医国之疾。"
"金兵集结结束，粮草辎重已备。细作回报，敌军士气高涨，恐有大肆南下之势。边关各地粮草紧缺，难以耐久......"
"不必了，"王庆摆手，"已经有人报上去了。陛下的旨意很快就到：让边关将士节俭用度，以减轻朝廷承担。"
"恰是！"狄青重重一拍案几，"朝廷只顾减少军费，现在边关将士连热饭都吃不上。这仗要如何打？"
"华大夫，"赵铁气喘吁吁地说，"将军请您立即去虎帐一趟。"
"将军放心，"华千机微微一笑，"门生固然只是个小医者，但也晓得医者父母心。边关将士的安危，就是我们的任务。"
"边关酷寒，将士需求更多热量。但目前的军粮以细粮为主，不易消化，营养也跟不上。"华千机解释道，"我们能够在军粮中插手一些特别的药材和食材，既能增加热量，又能防备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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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青面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张。不过，这些药材从那里筹措？"
王庆听完，如有所思："此计倒是可行。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华千机，"华大夫既然这么热情，不如由你来卖力筹办药材？"
"这是朝廷的决定，"王庆嘲笑，"将军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帐内一片沉默。半晌后，狄青抬高声音："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边关将士的状况，你可有良策？"
"有何难处？"王庆笑道，"兵部自会给你翻开便利之门。只要药材代价公道，天然皆大欢乐。"
华千机点头："将军不必自责。只是这军粮之事......"
"比如姜黄、当归、红枣等，这些都是温补之品。再配以一些干菜，不但能制止坏血病，还能改良军粮口感。"
华千机心中一凛，刹时明白了王庆的企图。这是要把他拉进这场权力斗争，要么成为他们的同谋，要么成为他们的替罪羊。
待王庆走远，狄青才长叹一声："华贤弟，对不起，把你卷进这趟浑水了。"
"来得恰好，"狄青见到华千机，当即招手，"你且看看这个。"
"大局？"狄青冷哼一声，"王大人所谓的大局，就是让边关将士饿着肚子兵戈吗？"
狄青和华千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警戒。公然，紧接着走出去的是兵部侍郎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