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保,你去凤禧宫,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就说朕稍晚些畴昔陪她用晚膳。”元帝不等康保提示,本身想到了,叮咛道。
最后一面?这是威胁吗?
“以是朕让你做了一品贵妃,还让你总管了宫务。”元帝听到柳贵妃提起这事,冷冷地提示道。
柳贵妃提及的孩子,元帝忍不住沉声说道,“阿谁孩子,既然无缘来世,你何不忘了他?你现在,有了晖儿。”
公然,元帝走进柳贵妃的寝宫。寝宫外的小厅里,放着一桌酒菜。
“贵妃娘娘说本身冒犯龙颜,犯了大错,求圣上念在二皇子一无所知的份上,饶了二皇子。”
“当初,太后娘娘承诺臣妾的父亲,不会健忘柳家的。”柳贵妃倒了两杯酒,悠悠地说道。
听柳贵妃提及潜邸,元帝也不由暴露了几丝追思。
“圣上,贵妃娘娘真的病得很重,求您去见她一面吧。”阿谁宫人见元帝脸上的冷意有些减缓,又大着胆量要求道,“娘娘说,想见圣上最后一面。”
元帝内心有些腻烦,他倒是要去栩宁殿,听听柳贵妃有甚么话要说。
元帝想说“朕甚么时候要杀晖儿了”,但是,张了嘴,俄然发明本身说不出话来。他大吃一惊,双手想撑在面前的桌面上站起来,却发明本身满身有力了。
柳贵妃想起当年,大声说着,神情激愤地站了起来。言辞间,连“臣妾”的自称都不说了。
六宫中,栩宁殿的景色不错,占地也大,巍峨宫门,彰显了贵妃娘娘的气势。
元帝听着柳贵妃挟恨之语,想要说柳贵妃曲解了,他已经将武进赐死了,恰好一个字都说不出。他想要发作声响,叫人出去,却又动不了。
他叫过了一个小寺人,叮咛他去凤禧宫传了元帝的口谕,本身跟着元帝,到栩宁殿。
“晖儿?圣上不是都让大理寺把武进抓了吗?杀了我一个儿子,是不是连这个,也不想放过了?”提及楚昭晖,柳贵妃神采狰狞起来。
“圣上,不要挣扎了。臣妾跟着你一起走。”柳贵妃拿出荷包中的一张圣旨,“圣上能够下旨,太子身子孱羸不堪继位,太子之位传给二皇子楚昭晖。”
卸下脸上的妆容后,柳贵妃,眼角有了皱纹,显出了一丝老态。
“圣上,臣妾做了贵妃,享用着尊荣,可最常想起的,还是当年在潜邸时,与圣上相守的时候。”柳贵妃一脸回想。
二十多年前,柳芳菲有孕了。但是她有孕后不久,元帝向颜家求娶颜家嫡女颜明心。如果柳芳菲生下宗子,颜家不免心中有嫌隙。
满身麻痹有力,胸口感受一阵阵发闷,他暗恨本身粗心。几十年下来,他压根没想过,有一天,柳贵妃会冲本身下毒。
珠帘响动,柳贵妃从阁房缓缓走了出来,身上,穿的却不是华贵繁复的贵妃服饰,而是一身当年皇子府侧妃的打扮。
宫中的妃嫔们,争宠手腕层出不穷,有病不找太医就是一种。元帝不信就这么两天里,柳贵妃真的就病入膏肓了,以是,他感觉,这是柳贵妃的争宠罢了。
这些菜式,并不宝贵,但是,都是元帝爱吃的。
听到元帝的话,柳贵妃脸上的追思之色收了起来,再看元帝时,已经是常日里的模样了。
不过,他想到的,不是当时两人相守的旖旎,而是与大皇子争夺时的凶恶,另有一次次不得不做的屈就,以及厥后,终究入住东宫的荣光。
“圣上的儿子?呵呵,圣上最不缺的不就是儿子了?您看,您现在另有几个儿子呢。可臣妾呢?当年你为了迎娶颜明心,为了让颜明心生下你的嫡宗子,好皋牢住颜家,逼我喝下打胎药……”
元帝心中闪过一抹怜悯,叮咛康保道,“你去传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