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脸上暴露几分自怜之色。
颜宁忍不住有些猎奇，这九姨娘看这模样，不像是小户出身，没了那层造作的媚态后，倒是有份高雅气质。她内心记取当时混进林府时，在这书房外，九姨娘和林天虎说的话，故意想要拷问一二。
马夫人抬眼看了看站着的这些人。
陈侍郎内心，是一万个但愿颜宁能查出些甚么来。毕竟，他本日跟着来搜府，林家人当然记恨他，如果林家能翻身，他不是要不利了？
“你跟林府有仇，还给林天虎做姨娘？”颜宁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悔怨，“阿谁……我没有其他意义。”
“幸亏，奴家还是见到颜女人了。”何氏说到厥后，有些哽咽，只是，脸上的神情，倒是欢畅之极，“奴家手里，有一封林天虎与北燕人的手札，奴家还能做证，看到听到过林天虎与北燕人暗害。”
何氏也不接帕子，忍了悲色，持续说道，“那次看颜女人竟然能单独收支林府，奴家就想您是个有本领的，若真与林天虎有仇，听到他与北燕勾搭之事，必然会重视的。厥后传闻颜女人在州牧府外，将一干官员都拿了。奴家这身份，不能离府，奴家亲信的奶娘和丫环，都被夫人派人抓走了。”
那些妾室们不敢私行行动，都纷繁看着马氏。
兖州这里，林天虎的亲信官僚，那天带去州牧府前的，都被拿了。其他一些墙头草，这时候上门都不会上门，更遑论来保护他们了。
“哦，本女人还没想好。如许吧，先让她们一个个到这房里来发言。”颜宁走进正厅旁的配房。
“你为何帮我？你当时就晓得我是谁？”
她暗自忍怒，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颜宁脸上的神情，摆了然就是“我就是欺负你，你能如何”，她恰好真不能如何。
看着颜宁那张不成一世的脸，没有证据，比及了都城，再与你算账。
“看着我作何？都畴昔，一个个出来！”马氏撒气似地叫了一句。
马氏出身大族嫡女，嫁给林天虎后，林家家世也不低，来了兖州，更是兖州贵妇中第一人。她从未受过如此挑衅。
想到都城里传来的信，只能忍！归正府中这几日，她亲身盯着，一张纸片都没遗漏，凡是会惹人思疑的都烧了，留下来的，都是林天虎与都城林家父子的手札问候，或者是公文来往。
颜宁有些讶异地看着此人，她的惊奇之色太较着，何氏直策答允道，“奶娘看到您来到前院书房后，奴家就带人过来了，公然，帮您得救了。”
颜宁看她一进门，就热切地看着本身，有些好笑，“九姨娘，我可不是金银财宝，你这么直瞪瞪地看我做甚？”
“颜女人，你想如何搜身？”
何氏看她神情讷讷，刚才她调侃马夫人时可没半分踌躇，忍不住一笑，“奴家晓得颜女人没有歹意。奴家的父亲是兖州治下的一个主簿，林天虎一次到县里来，见到奴家，就强要奴家做妾。家父不肯卖女求荣，抵死不从。当时林天虎就走了。”
马氏也顾不上看他们了，她叫来的大夫来了，马氏赶紧让他帮林至公子看手。
颜宁看她说得悲忿，忍不住怜悯，主簿好歹也是一个朝廷命官，竟然就这么被杀了？
那些姨娘们不知颜宁这是如何行动，她们身份不如马氏，也就不敢违拗猖獗。
“我是第一次来兖州，九姨娘莫非之前到过都城？”
“颜女人换奴家何氏吧。奴家自小在北地长大，从未到过都城。只是前次，在林府书房外，见过林女人。”她也不讳饰，直接点穿了。
虹霓在边上听着，更是有些红了眼眶，她没进颜府前，跟着家人见过豪强巧取豪夺之事。她递过手绢，让何氏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