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说:“县丞大人,恕我直言,这桌酒菜是你拿你本身的俸禄办的吗?”
荀子严厉地说:“那好,我现在就要你做一件事!”
县丞闻言大吃一惊:“荀县公,您可带有大王的旨意吗?”
“一无大王旨意,二无令尹手谕,打建国库向百姓放粮,我的老夫子,荀县公,这可有杀头之罪呀!”县丞说得诚心又朴拙。
县丞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忙答道:“县公大人,开仓放粮的事,我当即派衙役骑上快马,带上您向大王和令尹呈报的公文,奔往都城。只要大王和令尹的批文一到,我顿时就开仓放粮。荀县公,老夫子!您一起辛苦,现在肚子早饿了,请您先吃下这顿饭……”
县丞看着荀子的神采说:“如何?荀县公,这些菜肴全不对您老的口味吗?那好,您老说,想吃甚么,我顿时让人去做。”
县丞诚笃相告,说大王和令尹以歉收和歉收考査官员的政绩,假定他以实相报,那是要丢官的。
傍晚,县丞为荀子筹办下拂尘的盛宴。县丞站在宴席前向荀子夸耀:“荀县公!为了欢迎您的台端光临,我让人想体例弄来了东海的乌龟,太行的熊掌,江南的鼋鼍。这一坛是兰陵美酒。老夫子,您没有喝过吧?兰陵美酒是用黑黍子和郁金变成的,商周的时候天子拿它来犒赏属臣。兰陵人用它来祭奠神灵,驱逐高朋。味道美极啦!本日荀县公上任兰陵,本县丞也拿它来为您拂尘。”
荀子有分寸地说:“感谢县丞的美意。”
县丞说:“没……没有。”
县丞手执箸子请荀子、李斯和陈嚣快吃。荀子并不动箸,李斯等人见荀子不脱手,也都不脱手。
荀子接过瓦缶,亲身为老妪注水。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在一旁抽泣,荀子又给她喝水。
荀子一行来到县衙,将车马停在门前。县丞满脸堆笑地上前驱逐,拱手道:“荀老夫子!我是兰陵县丞,我们在此专候您已有两天了。”县丞既亲热又尊敬地双手搀着荀子往县衙里歇息。荀子叮咛陈嚣用车把老奶奶和她的孙女送回家去。
荀子急令泊车。陈嚣上马,忙上前抉荀子下车来。荀子走到老妪身边,俯下身,用手摸摸脉搏,转头对陈嚣说:“快拿水来!”
荀子说:“不!县丞,这些菜肴样样都好,都很贵重呀!”
县丞张口结舌,不知所云。
陈嚣跑到马车边,从车上取下一瓦缶水,跑步来到荀子身边。
县丞近乎祈求地说:“荀县公,您初到兰陵,如此做事,要惹下塌
县丞难堪地说:“荀县公!现在已是夜晚了,比及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