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云天从竹堆中翻找出数十根质地无缺,筒直节长的竹材,将它们全数清算到木桩旁,而后就坐到小竹凳上,执起铜劈刀便开端劈砍竹节。
“我堂堂一名顶天男儿,若连劈竹启篾这等小事都做不了,那另有何用处?二位叔叔恐我有力做事,就如此宠惯我,岂不是把我当女子乎?”
清悠笛声随风势变得清脆高亢,忽急忽缓。那声音细如流水般绵绵不断,又好似下一刻就会如风静声气般落去声响,窜改无常。可细心一听,这笛音似有似无,融于风吟,又止于叶叹。
此中一只不慎将合起的竹卷撞开,只见卷前鲜明写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丘溪位于居溪西边数十里以外的处所,西南地步多有崇山峻岭,且阵势险要,如果翻山越岭,哪怕是熟谙方位与山路的行者连行旬日都难以通达。不过两地之间的溪流小径便是能极大减少两地路程,只是富强溪林中,野兽猛禽无处不在,危急四伏。
半晌,云天回过神来巡查着竹林四周,心中一阵恍忽,这本日竹林内如何除了竹叶轻摆,就再没有其他的声响?也不知本日林中鸟兽怎会无了踪迹。
“云天啊,不是让你本日不消过来了吗?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云天心中一时不忍,可也来不及留住这小生灵的性命,只得闭上双眼。
近一个时候后,数十根竹材已是被分离成数百节,云天将最后一根竹材劈好后,便起家伸展一下生硬酸麻的身材。
看着倏然变得暗淡且阴沉的竹林,云天在心中叹道:“如果小叔不慎颠仆,我就能乘时脱身。可这早已熟于心中的老路,怎又能令人颠仆呢?唉。”摇着头不再去想之时,竹林深处忽窜出一道金影,云天将其看得清楚,这是只金色竹鼠。金鼠缓慢窜到男人脚下,男人涓滴没重视这阵声响,一脚踏出把金鼠踩了下去。
“这首轻风吟之意,你已能演五六,不错。”一名白叟来到竹屋前,将手上白幡插于竹梯边。
“先前观你吹奏,见你指法行动利落,速率均衡矫捷,进步犹快。只是对气海丹田的节制力稍有不敷。气味不稳,乐律则不准。另有唇舌上的工夫,这乃熟能生巧之事,我也教不来你。”
云天手势慢了下来,笛声更加和缓,风静一刻,乐律全无。
溯溪而上就能看到林间几户零散的人家。这里的老旧房屋多为竹材搭建,竹屋被离地四尺不足的粗大竹架所支撑,看上去安稳且坚稳。
“竹爷爷,本日事情还没做完呢。待我把小桃子送归去,再返来启篾条吧。”
白叟在竹案前坐下,云天于竹案后说道:“请爷爷指导一二。”
天气近晚,竹屋门前一串串用竹绳穿起指节大小的小竹筒在空中扭捏不断。
云天也再不提此事,走近白叟扣问过金色竹鼠之事才告分袂去。
“我也不知,也没看清,就被甚么东西给勾住脚腕,将我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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