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当中,德高望重并且沉着沉着的了悟大师便是中流砥柱,批示若定,六派弟子听他安排,急运身法躲闪,间或以兵刃格挡着短矛、箭矢,便往两侧树林冲去。
“六大门派,哈哈,本座候尔等多时了!”
“哈哈,也不过如此!”
锋利的破空声不断于耳,六大门派弟子被盾牌反射阳光晃住眼睛,此处地形又极其狭小逼仄,慌乱之下,躲闪不及,顿时丧失惨痛。
暗处,锐金旗掌旗使一声令下,众弟子轰然应诺,从背后抓起短矛,沿着盾牌间隙就投向了六大门派的阵营。
盾牌正面是磨得锃光瓦亮的乌黑色金属片,这处地形又是魔道决计拔取,在这个时候,恰好迎着东方斜挂高空的骄阳,顿时一道道刺目标阳光反射,照得六派世人双眼刺痛,泪水横流,下认识地就以手遮目。
说着,他迎着寒光冷厉的短矛飞身而出,双手往两侧一抄,便是两只短矛在手,左拨右挑,几步之间,已然冲至盾牌阵前,与天阳子并肩而立。
锐金旗盾牌大阵被宋季翔和天阳子联手击破,山坡两侧的弓手也在元晋四人和六大门派的冲杀下退下,待到杀声渐歇,了悟大师盘点死伤,感喟之余,他闭上双眼,与灵空寺僧众默诵往生经文。
但是,就在这时,火线狭路之上俄然跃出数十名魔道弟子,一个个高举着近人高的方形盾牌,背上负着六七支锋利短矛,叠罗汉普通层层而起,眨眼间就筑成一面明晃晃的金属城墙。
天阳子剑吐寒光,一招刺死身前厚土旗弟子,环目四顾之下,发明殿后的魔道贼人纷繁死亡,残兵则是狼狈窜入两侧密林当中,心中杀意渐息。
即便坐着,也能看出他身材甚高,固然已有五十多岁,还是一头黑发,长长的面孔,端倪清秀,只是神采实在白得怕人,更无半分赤色,便如刚从宅兆中出来的僵尸普通。
见状,宋季翔兴趣更甚,道:“嘿,这些点子倒是扎手,等我去尝尝他们的货品!”
“嗖嗖嗖!”
但六大门派已有警戒,门中妙手也占有绝对上风,几番争斗以后,终究来到了坐落于阴岐山山顶的无极魔宫。
世人立于林下,望着孤身杀向盾牌大阵的天阳子,只见这道人身形飘忽,长剑轻灵而不失厚重,挡住一根根短矛,却在乌黑巨盾下碰了壁。
锐金旗所用盾牌不知是何种质料制成,坚固厚重,天阳子手中佩剑也是武林中一柄名器,但斩在盾牌上却只能留下一道颀长的划痕便后继有力,底子没法穿透盾牌伤到前面的魔道弟子。
进入树林,有富强林木讳饰,弓箭的威慑顿时大减,六派弟子蹦到嗓子眼儿的心脏缓缓落了下去,惊觉背后盗汗涔涔,他们回顾一看,狭小的山道上此时铺满了熟谙的尸身,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射!”
天阳子之前肝火烧心,乱了方寸,这时有宋季翔在侧,神态规复腐败,一声长啸中,他纵身而起,如白鹤展翅般一飞冲天,躲闪短矛的同时,双脚在盾牌上连番踢踏,在上升之势将尽之际,胸中真气一吐,凭生一股新力。
元晋五人与六派高层一起,处在步队前线,他们甫一进入广场,就看到五行旗残兵往广场两侧退下,而在正劈面的高台上,一名青衫中年人高踞石座,两侧各有一僧一道含笑而立,再往下,又有十几名黑衣人沿着台阶顺次保卫。
此情此景触目惊心,六派弟子咬牙切齿中,带着满腔气愤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惊骇,挥动动手中刀剑杀向林中弓手。
或是被势大力沉的短矛贯穿身躯,或是被密密麻麻的箭矢射成刺猬,凄厉的惨叫声中,冲在步队最前的弟子首当其冲,立即就倒下了一大片,此中尤以正阳宗为甚。